于是他没有再劝,说:“行,我会替你打听打听买家。”
卫老头连忙道:“最好快些出手,毕竟贵人还等着请大夫买药呢!要是耽搁了那就不好了。”
“行行行!”胡村长只得跟他保证会尽快。
卫老头回了破屋子,就听到屋里吵闹的孩子的哭嚎声,吵得人脑袋疼。
“你们怎么回来了?田地还没卖,新房子都还没影,回来干嘛?”卫老头皱着眉头看着捂着脑袋坐在破门槛上的卫二郎,问。
卫二郎抬起脑袋,难堪地回答道:“被岳母赶回来了,嫌我们一家吃闲饭,还说我们是被雷劈过的人,晦气,在他们家住着会克他们家的人……”
“什么?他们居然敢这么说?!你婆娘呢?你婆娘不帮忙说话?她以前偷偷帮衬娘家的时候还少吗?现在轮到她娘家帮帮忙就变脸了?”卫老头气得脸色涨得通红。
“她也被赶出来了,说是要跟她断绝关系,以后也不让她回去了。”卫二郎垂头丧气地说道。
“欺人太甚!这是看咱们暂时倒霉了就翻脸不认人!”卫老头气得在门口咒骂了亲家一顿,但于事无补,于是一大家子又得挤在破屋子里过活了。
偏偏卫二娘救回来的楚然还霸占了被当成床的、相对完好的一扇门,于是卫家其他人就不太乐意了。
卫三郎狠狠踢了一下楚然躺着的门板,说:“这个是哪里来的野男人?!我们自己都没床睡了好,还要让给他?”
卫二娘吓得急忙冲过去,拉住卫三郎的胳膊,说:“三哥,这个人的身份不凡,咱们家救了他,他还能不好好报答咱们?咱们不能亏待了他啊……”
卫二娘好说歹说,才为昏迷不醒的楚然挣得了继续躺在门板上的福利,说起来也令人心酸,好好的一个安定侯世子,从小睡的都是高床软卧,可现在他连张像样的床都睡不上了,险些连破门板都保不住。
要知道,在原主的那辈子,卫家的大房子没有被雷劈掉,所以楚然被救回去之后,睡的床铺那都是干净整洁的,并没有委屈了他,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楚然浑浑噩噩地躺着,意识模模糊糊,恍惚之间,听到孩童尖锐的嚎哭声、妇人的尖叫咒骂声,还有什么“贵人、报答”之类的话,他想要睁开眼睛,但眼皮太沉重了,他最终体力不支,根本睁不开眼睛,就又昏睡了过去。
因为卫老头急着卖田地,胡村长只得折了些价才把那十亩田地卖掉,卫老头本来是不愿意的,但贵人等着请大夫、家人整天窝在破屋子里争吵不休,各种事情烦得他焦头烂额,他再也等不及了,就不得不肉疼地贱卖掉了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