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的药,也都是自己亲自煎熬。 算她不在,也会提前万分嘱咐李元明。昭合欢到厨房找柴火的时候,灶台角落的柴火堆,发现有一只巧的玉质葫芦瓶。
瓶子面的花纹,复杂又神秘。她总觉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鬼使神差的捡起葫芦瓶,打开瓶口的木塞,是一只空瓶。
昭合欢凑在鼻子前闻一闻,只一秒钟,她马捂住了鼻嘴!虽然不出这里面放过什么东西,她确定为毒物,且毒性强烈!
皱眉望着葫芦瓶恍惚了一会儿,又四下看看厨房只有她一人,心翼翼的将瓶子揣进袖口。
将药送给燕北行的时候,昭合欢踌躇着,还是开口问:“王爷厨房定是请了大神?在门口都能闻到香味儿。”
燕北行将汤药一饮而尽,昭合欢很有默契的递给他手绢。“欢儿是嘴馋了?想吃什么告诉本王,本王命人去做。”
从怀摸出一颗糖,剥开塞到燕北行嘴巴。“欢儿只是好厨娘的手艺,想学习学习。”她不好直白的问燕北行厨房有没有可疑的人。
再者来,她只是医病的,不是捉内鬼的。
但是昭合欢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纪王府一定有不一般的人物。燕北行皱眉。“本王的厨房几位厨娘,加丫头杂役,不知欢儿是喜欢哪位的手艺。欢儿是大姐,不必亲自下厨的。”
他忆起二融一次见面,昭合欢便做饭给他吃。昭合欢瞥瞥嘴。“欢儿好的不止是厨房,还有王爷,还有纪王府。”
厨房可疑,病王爷也可疑,整个纪王府更加可疑。燕北行来了兴致。“哦?欢儿对本王如何好?”
“王爷没有把欢儿当作朋友,因为王爷没有把自己的全部展现在欢儿面前。所以好。”
也许,他们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是,越是遮掩,越想探索。
燕北行皱眉:“欢儿会慢慢了解的。”昭合欢远他想象的更加敏锐聪颖,她能看出自己只是冰山一角,能看出厨房的端倪。
纪王府的厨娘,是皇亲自拨下来的。看似是关怀,实则是为了更方便对他的操控。他又何尝不知?却只能隐忍接受。
然而多亏了昭合欢,纪王府的厨房一直被闲置,他每日除了汤药,被昭合欢命令只能吃米粥。
恐怕过不久,有心的人为了对他不择手段,会盯昭合欢。
或许出于愧疚,燕北行突Π的承诺道:“欢儿医好了本王的重病,本王自不会亏待,若有任何需要,本王在所不辞。”
他怕这女子将来有麻烦,也会倔强的一个人面对。
昭合欢不懂他的深意。“王爷的病还没好呢!等好了再想着还恩情的事情吧!”
她已经很感谢燕北行,若不是他病重,自己也不会被从阳山木屋邀请到诺大繁荣的京城。
也不会从糠咽步锦衣玉食,从孤女到嫡女。
“差点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昭合欢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燕北行问:“何时?”
“欢儿的堂哥,听已经谋得一官半职,多亏了王爷。”
毫不在意,燕北行云淡风轻。“无碍,举手之劳。”其实他更开心昭合欢求他一些事情,他亏欠的太多……不论从前还是现在。
“王爷需要欢儿做什么,才可以回报?”昭合欢却过意不去。
他不缺物质,能给予的实在太少。
“欢儿可以多陪陪本王便好。本王疾病缠身,身边没几个朋友,有欢儿在陪本王话,本王甚是愉悦。”
昭合欢却颦眉,考虑这番话的真实性。
他虽然病重孱弱,据也不被重视。但是门客却很多,得力手下和心腹都有,真的会孤独寂寞吗?
……
回到丞相府,夜深人静之时,才翻身下床,又将玉葫芦瓶从枕头下拿出。
她点燃昏暗的蜡烛,瓶口朝下在一张白纸轻轻倒着,却只有一些些粉末。
粉末称灰褐色,气味是一股浓厚的药味。但是昭合欢从便识得众多药,常见的,罕闻的,绝世珍的。这灰褐色粉末绝非一种药。
可惜没有技术弄明白这到底为何物。昭合欢叹了口气,将东西藏好,这才心事重重的睡下。
次日,昭合欢早早的来她房,一只催促。
“这马车都备好了,你还在墨迹!若是太子怪罪怎么办?你怎么担当的起?”昭合萱不耐烦的。她今日打扮的格外艳丽,碧蓝对襟长裙配宝蓝珍珠发髻,扶风弱柳,娇柔可人。
偏偏,昭合欢不着急。她更希望太子殿下可以多等一会儿,也算解解心头的气,毕竟次他如大难。
昭合欢只是不急不缓的回答道:“萱儿,你何时能叫本姐一声姐姐,我可能更能听进去你的话。”
这下,昭合萱只觉得自己的催促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无力又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