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合欢怪今日的纪王为何心不在焉的,不似从前一样什么事都围着她转,好像有心事。
“大姐,这边请。”魏长明脸露出些许尴尬,是他请昭合欢来纪王府喝茶的,可是才呆了不到一柱香的功夫,纪王便下了逐客令。
昭合欢点点头:“有劳魏将军。”
马车将昭合欢与两个丫头送到左相府门口,昭合欢踌躇了很久不愿进去,站在原地表情凝重。
她在想,当初回到这里的决定到底是不是对的。
可是又能去哪里呢?
下之大,竟然没有容身之处。
昭和还踏进左相府,路过大堂时,听到了李氏的哀怨声:“老爷要为妾身做主,妾身跟在老爷身边多年,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如今被人欺负,实在心有不甘!”
顿下脚步,昭合欢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冷笑出声。
又在告状了。
她毫不犹豫的进了大堂,佯装不知情模样:“父亲,夫人这是怎么了?欢儿路过这里便听到了声音,外面的仆役们都在偷偷议论呢!”
昭书轻变了脸色,他一向在乎别饶眼光。
“夫人欢儿不尊重她,每日请安从来不去,礼节从不遵嘱,甚至破口大骂威胁夫人,其所言属实?”
昭书轻望着面前亭亭玉立的昭合欢,只觉得这个孩子很陌生。
十年,太多物是人非。
昭和还愣了一下,轻笑出声:“夫人所言属实,欢儿知错,还请父亲责罚,请夫人责罚。”
她想,这种套路,难道李氏不该觉得熟悉吗?
当年她便是用这种手段,使得父亲对母亲厌恶,最终才郁郁而终。现在她故伎重演,不过让李氏换了角色,她作何感想呢?
昭合欢想想便觉得解气。
“欢儿为何如此?”昭书轻没想到她竟然轻易的承认了,他诧异的问:“夫人平日待你不薄,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
昭合欢颦眉:“父亲,欢儿自幼离家,与赵妈相依为命苟活在深山,规矩礼节都忘得一干二净!时常不心惹怒了夫人,夫人虽气恼,欢儿也愧疚。至于破口大骂,欢儿万万不敢,总而言之都是欢儿的不好,请父亲责罚。”
听到这里,昭书轻的眼神有些闪躲。
她这十年过的含辛茹苦,都是自己当年有愧于她,若因为如此才不懂规矩,他再怪罪下来,未免太不合适。
李氏辩驳:“胡!规矩礼节,可是大姐一进门,本夫人便请了宫嬷嬷亲自教导的,萱儿都没有这份殊荣,可是现在的大姐哪里像个大姐的样子?”
昭合欢‘扑通!’一声跪下:“欢儿愚笨,不曾想让夫人如此放在心。,求夫人放了欢儿,莫要再责罚欢儿。”
昭合欢哭丧着脸垂着头,悄悄地将自己昨夜被深山的乱石山的腿露出来,又咬咬牙,干脆掐了自己一把。
终于,泪花子总算逼了出来。
昭书轻震惊,他怎么也想不到昭合欢身有这么多伤口,有些还是新伤,没有结痂,更没想到是李氏的所作所为。
“这些伤,是夫人打的?”
质疑的话终于问出口,李氏百口莫辩。
她望望楚楚可怜的昭合欢,白皙光洁的腿泛着粉色的伤口,整个人半倒在地低声啜泣,样子我见犹怜。
“怎么可能?老爷要相信嫔妾,妾身不会做这种事!”
昭合欢还不忘了添油加醋:“不怪夫人,都是欢儿该罚的。”
昭书轻望着李氏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信任:“你们两个送夫人回房,平日里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来!今后欢儿每日的请安早茶一并免礼,还希望夫人好好反思!”
她管教昭合欢是应当的,但是打骂在县,而后恶人先告状,看在别人眼却是恶母的形象!
昭合欢是左相府的嫡女,她平日接触宫各位妃嫔,若这件丑闻被传到了宫里,只怕丢饶还是他自己。
昭书轻轻声叹气前安慰:“欢儿,是为父对不起你,但是夫人也是急于求成,所以对欢儿严苛了一些,欢儿不会记恨父亲,不会生气吧?”
他还指望昭合欢可以讨好太子,住自己仕途一臂之力。
昭合欢轻轻摇头:“能回到父亲和奶奶身边,已经是欢儿莫大的荣幸,怎敢奢求过多?”
昭合欢满意的笑了,当年李氏用身不知哪里来的鞭痕,污蔑母亲罚她,才使父亲对她更加怜爱,从此却以为母亲是个下肚鸡肠的毒妇。
这一切,她都清清楚楚的记得。
昭书轻点点头:“过几日便是宫宴,太子亲自邀约,届时欢儿也要随为父一起进宫,待会儿让人把大夫叫来为欢儿包扎伤口,切勿在明日宫宴失礼!”
“是,欢儿记下了,多谢父亲。”
她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昭书轻此刻偏爱她也不是没有理由的,他需要自己为左相府撑起门面,在皇宫里留下好名声!
昭合欢回房后,才擦干眼泪长叹一口气:“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