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本王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不会妥协。”燕北行双手合十放在身前,一脸严肃地跟稍稍抬起头的燕北城对视了一眼。
恍惚间,他看到燕北城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眸划过一丝亮光。
“既然皇一再坚持让你回边疆支援西夏,那三弟先回去,只不过在边疆整合部队的时间希望三弟能托得久一点,从给本王争取一些挽回的时间。”
燕北城听完面色一怔,抬起微微泛起红晕的脸颊,看着燕北行此时脸的神色,生怕刚才所听到的言语是他宿醉之出现的幻听。
“怎么,莫非是不信大哥?还是觉得本王在跟你开玩笑?”
燕北行见他半晌都没有回应自己的话,随即放下把玩在掌心的酒杯,右手臂靠在桌,朝他流露出一脸玩味的表情。
回过神的燕北城怕他误会什么,连忙摇了摇头,哑着嗓子跟他出自己的顾虑。
“何曾不信大哥,只不过父皇向来以自己的思想为主,支援西夏定是有他的利益权衡在。想想之前本王在朝廷这么苦口婆心地劝解,都无法动摇他支援的决心,想必他的决定兴许是九头牛齐都拉不回来地固执。”
“给本王一个月的时间。”
沉吟一会儿的燕北行,一只手抵在自己的下颚,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着大理石的桌面。
每一下沉闷的声响好似敲打着燕北城的心房,让他的思绪变得越发复杂。
“本王有自信能服永乐帝打消支援西夏的念头。”清冷的声音在燕北城的耳畔回响,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沉稳让一丝希望从他的心底破土而出。
他伸出手自顾自地解开缠绕在酒坛子的红丝线,分别在自己和燕北行的酒杯里倾倒了些许,默不作声地用自己的言行表达对他支持的行为。
对于长期驻扎边疆的燕北城来,西夏是一个曾经在战场沾满无数兄弟鲜血的恶魔,多少不甘的执念因此被迫残留在厮杀的战场,那一张张向往报效祖国,充满青涩的脸转而间惨死在硝烟,惨痛的心情不言而喻。
如果他真的遵从永乐帝的命令前往边疆整顿部队,设身处地去支援西夏,帮助他们击退北燕的十万精兵,解救他们与水深火热之,抱歉,他真的做不到。
算到时候真的要硬着头皮场,他也很有可能被逼无奈之下,冒然违抗圣旨,是迟早的是。
不过眼下燕北行已经发话要帮他劝永乐帝打消支援西夏的想法,虽然他心头有点没有把握,不过既然是纪王,一定会办法。
信任一个人,有时候是一瞬间确定下来的事。
“那,这件事拜托大哥了。”燕北城郑重其事地碰了碰燕北行的酒杯,兴许是心情突然变得豁然开朗,觉得这酒也越发香甜起来。
“拜托算不,本王也不愿永乐帝下旨特意派三弟回边疆去支援西夏。想想当初有多少的同胞惨死在战役当,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出手援助,无疑在无形是对西夏做出妥协,这要是传到西夏,指不定要被某些人笑话了去。”
燕北行冷哼了一声,随即继续道:“想想我南陵,泱泱大国,到最后还要以这样的方式跟一个诡计多赌国家求和,对得起那些已死去的人?!”
燕北行这番肺腑之言简直是到燕北城的心坎里去了,他听完感觉胸口有一团炽热的火焰燃烧着,眼眶不由地一红,湿润了几分。
都男儿有泪不轻弹,真是到动情之处,他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泪眼婆娑。
他依稀记得那帮曾经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直到死前都不忘吼着为国为民的心愿。
国泰民安,不是万众所愿的结果吗?
“举杯消愁愁更愁,三弟,喝酒可不是唯一排解情绪的方法。”
燕北行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他面前的桌横七竖柏摆放着几个酒坛子,便让燕北城别再多喝。
“难得藏在酒窖里的好酒见见光,这几坛子而已,无碍。”燕北城朝站在一旁的侍卫招了招手,示意将这边收拾一下。
自己则继续跟燕北行谈起了心。
站在桌前低垂着头收拾空坛子的侍卫听着燕北城的语气不再像之前那般地沉闷,心头暗自松了口气,顿时为自家殿下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