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从他的身旁行驶而过,站在原地的燕北行沉默不语地望着那辆马车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
“纪王且慢!”
原本想打道回府的燕北行,心情低落地低垂着头,在听到那尖锐的大内总管的嗓音后,闻声停下了脚步。
“可有事?”燕北行瞥了眼大内总管手的黄灿灿的圣旨,心头寻思着这永乐帝葫芦里到底是在卖什么药。
“陛下突遇急事,现紧急宣召纪王进宫,有要事商量。这是圣旨,还望纪王收好。”
纪王伸出双手从大内总管的手接过,顺势转过身交给站在自己身侧的侍卫。
“还请公公先回去复命,本王回府换一件衣衫再去宫面圣。”
大内总管颔首点零头,在众多太监的簇拥下坐来时的马车。
“王爷,您这永乐帝怎么紧急地让您进宫,到底所谓何事啊。”
走进府邸的燕北行心事重重地摇了摇头,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底油然而生,他隐约能感觉到此次永乐帝这么着急将唤进宫,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兴许是在为昨日早朝关于西夏的事情,想要跟本王讨论吧。”燕北行见他脸的表情很是凝重,不由地随意找了个理由告知。
可他眼下也没有什么理由能推脱掉他的旨意,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草草换完衣服后坐前往宫殿的马车。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倒要看看这永乐帝到底想做什么。
在公公的带领下,一进御书房,燕北行一眼看到正在伏案批阅奏折的永乐帝。
兴许是感觉到他的视线,永乐帝不经意间抬起头,朝他露出一丝和蔼的笑容,随手将握在掌心的毛笔放到架子,合摊开在桌的奏折,看似熟络地朝他招了招手。
“把你召回宫,没耽误你什么事吧。”
虽以往永乐帝对他也是和颜悦色的态度,但是今日却以往更加的柔和,这样的怀柔政策,让燕北行的心一紧,顿时警铃大作,全身进入高度戒备的状态。
“不知陛下这么着急叫我来所谓何事?”燕北行摇了摇头,双手交叠朝他作了个揖,语气冷淡地询问道。
“先来这坐吧,朕好久都没有跟你聊过家常,想象你母妃祭日快到,朕心头有一丝感触,便想跟你。”
永乐帝着坐到一旁的榻榻米,示意让他坐过来。
刚落座的燕北行听他突然提起自己已过世的母妃,深邃的双眸悄无声息地划过一丝厌气。
“自从你搬出宫,朕终日待在这深宫里也没有可以倾诉的人。不知你最近身体有没有好些。”
“承蒙陛下关爱,我的身体也那样时好时坏,恐怕这辈子都医治不了了。”
燕北行神情黯然地低垂着眼,似乎对现在自己这样的状态很是惆怅。
把他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的永乐帝,假意装作感同身受的模样,抬起手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以表安慰。
“你的母妃临终前让朕一定要好好照顾你,这么多年以来朕一直从未放弃寻找能医治好你的病的神医,相信朕,只要怀有希望,一定能将你身的病痛医治完全。”
也不知道当初到底是谁给我下的药。
燕北行表面对永乐帝感激涕零,可谁能想到此时他的心除了对他的怨恨以外,别无其他。
“一想到当年所发生的事,朕心对你有愧,没有好好保护你母妃的周全,连崇嘉帝也难逃一死。不过也怪那西夏那帮人实在是欺人太甚,都人心不足蛇吞象,若不是西夏的野心太大,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永乐帝故意在燕北行的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当年燕北行的母妃以及崇嘉帝死亡的细节,是想好好试探他到底知道不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
也不怪他多心,都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这么做是为了以防外一。
毕竟有些事情纸是包不住火,他是怕燕北行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背后对他使诈强行把他拉下龙椅,那到时候岂不是他得不尝失。
燕北行知道永乐帝之所以跟的他提起当年的事情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反应,所以自然而然表现出很悲赡样子。
此时眼眶微微泛红的他,鼻头一酸,强忍着夺出眼眶的泪水,在永乐帝的面前故作坚强地仰起头,将那些眼泪都逼了回去。
“西夏,一日不除,一日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