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太医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这么答应下来,到时候出了岔子,谁也担待不起。
安玲珑将众太医的神色看在眼,目光微闪,前拦在燕北行面前,道:“陛下,您不要为难诸位太医了。
都是臣妾闯下的祸事,臣妾愿意一力承担!若是,若是姐姐当真这样再也醒不过来了,臣妾愿意照顾姐姐一辈子!”
这一番话的大义凛然,又解了太医们的燃眉之急,众太医看着安玲珑的神色当即都柔和了几分。
看着安玲珑含泪的倔强模样,燕北行也不能当真重罚她,无奈之下只得吩咐了几句,命太医用心医治,便愤愤拂袖而去。
燕北行走后,太医们对安玲珑很是感激,纷纷前道谢。
安玲珑很是有礼地一一回礼,随后才试探着问道:“诸位大人,不知姐姐的身子,可是当真……”众太医闻言,皆摇头叹息。
安玲珑怔了怔,随即以锦帕掩面,身子微微颤抖,一副很是伤感的模样。
众人都以为她在为胡妃伤感,又是一番感慨,却不知,安玲珑掩在锦帕下的嘴角早高高翘了起来。
可颂在宽大的床榻紧闭着双眼。往日魅惑的杏眸不再张开,樱桃嘴也干涸惨败,更不要提煞白的脸。
可颂额头包扎着白色的纱布,还是晕染了鲜红的血。
燕北行愈发心烦意乱:“都散了,安公公吩咐下去,让人好生照看胡妃,出了差错朕唯你是问!”
“是,皇!奴才领命。”
尽管燕北行不在乎托兰可颂的生死,可是她还不能死。他还没有完全清除余党的势力,根基尚未稳固,这个时候可颂还是至关重要的。
安玲珑精致的脸又浮现出了一丝悲戚:“皇莫要难过,胡妃会醒来的,只是好端赌,胡妃为何会甩掉随从,又怎会变成这样?”
燕北行望了一眼安玲珑,本被阴霾覆盖的那张脸更加冷冽了。安玲珑张了张嘴不敢话,她不知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不准戴这枚玉簪。”燕北行撂下了这句话拂袖离开。
安玲珑的背影本与昭合欢有几分相司,现在她的衣着打扮越发同记忆的那个女人吻合了,让他越发想她。
安玲珑懊恼,她生气的跺脚,又拔下玉簪。
她已经委曲求全到只要燕北行肯多看她一眼,她甘愿做昭合欢的替身,可是这个家伙还是不愿给她一个机会!
安玲珑不明白,她不明白昭合欢到底有什么好,能让燕北行这样流连忘返。
昭合欢离开,可颂昏迷不醒,宫逐渐变得冷清,转眼半年过去,燕北行还是会想起昭合欢。
他劝诫自己忘了这个女人,可是每每御书房送来桂花糕时,看到她喜欢的海棠花时,路过昭和殿时…又总被刺痛了心。
连他最爱的雨前龙井都可以戒掉,还是戒不掉一位叫昭合欢的女子。
燕北行继续派人搜索她的下落,他不知这个女人是已经尸骨无存,还是又嫁为人妇。
托兰可颂亦是昏迷了半年之久,本窈窕的她又孱弱了一圈。胡人再也按耐不住,派来使者前来南陵。
燕北行准备隆重的晚宴招待了胡人派来的使者,却一直对托兰可颂之事缄口不提。
招待宴,胡人使者又将话锋转移到了可颂的身。
“皇,可颂公主是我北燕的嫡公主,更是北燕帝最宠爱的女儿。北燕帝听闻公主昏迷不醒后寝食难安,夜不能寐。公主受伤总要有个法,不知皇如何解释?”
燕北行不动声色的拿起案几的玉瓷杯,将其的酒酿一饮而尽。
北燕此番大动干戈,借口是可颂昏迷不醒派人来探望,实则是兴师问罪来了,燕北行又怎会不知?
若真的心系可颂,怎么会舍得她远嫁到南陵国?她无非是和亲的牺牲品罢了,既然北燕送来的牺牲品破损,北燕怎么也要得到些好处才肯罢休。
燕北行淡笑:“使者不必担忧,朕的御医妙手回春,一定能治好爱妃。自古以来福祸不可测,爱妃心系北燕与南陵的和平为国祈福,相信会倦怠她。”
“可是…”北燕的使者还想再开口,却被燕北行打断。
“西夏的几座城池,朕近日以来管理有心无力。不知北燕帝可有兴趣帮朕分担一些?”
使者突然笑了,站起身子倒了一壶酒:“皇如此慷慨大方,北燕与南陵定千年万年和平!这杯酒我敬皇!”
燕北行敷衍的酌一杯,以三坐城池打发了北燕的使者。
这一切都被安玲珑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她愤恨地咬着牙:这北燕未免太过分!区区一个可颂也想换取南陵的疆土?更何况这人还没死呢!还不如一死百了!”
此番北燕的使者前来,燕北行可谓煞费苦心,废了好大的精力才安抚了北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