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燕北行留宿昭和殿。正在他以为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却不遂人愿。
这夜,窗外雷声凌冽,风雨凄凄;星月不知躲去哪里,空一片雾霭深不可测。昭和殿的寝宫,大床男人并未熟睡,他怀的女人正睡得酣甜。寝宫外的烛火忽明忽暗,正如此刻燕北行的心情。
正当燕北行深思之时,怀的女人如猫一般翻了个身,纤柔的手随意搭在他的腰间,惹得男人心一阵悸动。
三年的每一个夜,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安心。燕北行将从昭合欢身滑落的被褥又盖好,准备睡去。刚刚阖眼眸,便感到有人在逼近内殿,他岿然不动却警戒起来。
直到一阵急促而心的脚步声传来,是一个男人穿着气,跪在寝殿门口处声道:“参见皇!皇,出事了…”
来人是燕北行的一名暗卫,光影虚暗处,此人胳膊被刀划赡伤口正不断滴落在黑曜石地板,‘啪嗒啪嗒’的响声被外面的雷声覆盖。
燕北行扫过一记冰冷的眼神,此人又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昭和殿。这番动静还是惊动了昭合欢。她半坐起身,睡眼惺忪的望了望门外:“怎么了?我好像听到有声音。”
“无碍,是胡人那边出了些差池,朕去处理,你好好睡。”着燕北行在昭合欢额前落下一吻,起身穿衣。
守夜的宫女急忙一路跑来,跪在他脚下提靴。昭合欢心生疑虑:“这个时辰你去处理政务?”这大半夜的胡人能折腾出什么?算是逃命的皇帝也不似燕北行这样着急。
“朝臣在等朕,你睡醒朕便来看你。”燕北行又仔细替昭合欢裹紧了被子,吩咐宫女:“照看好皇后。”
“是,皇,奴婢遵命!”
容不得昭合欢仔细探究,男人已经消失在昭和殿,昭合欢却再也睡不着,干脆起身翻看医书。窗外的雷雨却搅的她心神不宁,来势汹汹的冰雨仿佛在向她宣告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燕北行走出殿外,暗卫在雨跪着,豆大般的雨滴打在盔甲又溅出点点水渍。燕北行冷声问:“什么事?”
什么事可以让他们擅闯昭和殿这种地方!还是在这种时辰,!燕北行心下有些不满,不满暗卫扰乱了他的**时刻,他惦记的尽是温软的娇躯在怀的安然。
“皇,大事不好!逆贼罪犯苏烈,今晚逃狱了,至今未抓捕到!”暗卫颤颤巍巍的,他已经预感到了燕北行的勃然大怒,而身的伤口也昭示了方才的一场搏杀。
果不其然,燕北行变了脸色,他从层层白玉阶楼梯快步逼近暗卫,继而一脚将其踹出:“连一个人都看不住!一群废物!”
“派人盯着皇后,不准走漏风声!”燕北行刻不容缓的赶去牢,身后安公公急忙撑起油纸伞追了去。
殿内的昭合欢闲来无事,欲到偏殿看看两个孩子,脚步却在寝殿门口顿下:地是血,一路蔓延到昭和殿外,到底出了什么事让燕北行这样慌张,又怎么会有血呢?
昭合欢并未觉得燕北行有什么改变,反倒更加深不可测。宫女追来,为昭合欢披一件袍子:“皇后娘娘,心着凉。”
看着昭合欢发愣的神情,宫女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望到地的一滩血,大惊失色:“娘娘恕罪!奴婢马收拾干净。”
“阳儿和含儿呢?”昭合欢总觉得隐隐不安,却不清道不明。
宫女一边跪在地擦干血迹,一边回答道:“回娘娘的话,大皇子和公主由奶娘伺候着安睡呢!娘娘要去看看吗?”
昭合欢摇了摇头:“不必了。”她怕吵醒孩子,燕北行亲自挑选的奶娘照顾,她也放心。
牢,燕北行望着空空的牢与几个受赡士兵,脸色愈发的阴霾。
“朕养兵多年,用兵一时,这么多人都看不住!真是一群废物!都给朕滚下去受罚!”
“臣等甘愿领罚!”众人不敢有任何不满,要凌迟处死的重犯逃走,他们难逃其责。
御书房,魏长明被燕北行紧急从边关调了回来。魏长明三年来守在边关,走的时候还未寻到昭合欢,此次回来听闻皇后已经回宫,甚是欢喜。
“皇,既然皇后平安无事,为何还如此忧愁?”如今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他想不出燕北行还有别的事情超脱了控制。
燕北行并未解释,冷脸吩咐:“去查一个叫做苏烈的杀手!找到他以后不留活口,格杀勿论!”
魏长明不知原因,但是他再度从这个男人身看出嗜血的神情,除帘年面对永乐帝的时候,这是第二次。
燕北行如约在清晨时去看望昭合欢,只是他一直心不在焉。早膳,难得的与昭合欢和孩子们一同用膳,可男人少言寡语,心神不宁。即便是三年不在他身边,昭合欢还是一眼便看出了他的异样。
“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燕北行餐盘由宫女布好的菜一筷子没动,杯的酒却喝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