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监的办事效率高,当下午,那宫女便搬了储秀宫,赏了一些珠宝玉器。
昭合欢听闻消息之后,还多派了名宫女过来侍奉着,后宫便开始传言,连皇后都要巴结这宫女了,怕是这后宫要变了。
由此,短短一时间,赵才人收到的来自后宫妃嫔的贺礼多不胜数,连一些不相干的宫女都这样:“皇后这次,怕是真的要输在一个才人手里了。”
后宫到底是个八卦之地,消息传得快,一下便进了昭合欢的耳朵。
夏荷与秋水实在看不过去,提议道:“要不让奴婢将这些个谣传的人给抓起来,杀一儆百?”
再这么下去,怕是整个后宫都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了。昭合欢自然知道这谣言的后果,不过此时,她也懒得去理会了。
从贵妃软榻起身,端了面前石桌晾好的茶水,浅饮入肚,微微摆手:“不必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将他们抓起来,岂不是坐实了本宫真怕了那才饶传闻?”
两个丫鬟也觉着昭合欢言之有理,可实在是不甘愿让宫的谣言肆意生长,脸色一度不太好看。
昭合欢懒懒的将自己的手抬了起来,在眼前晃了晃,无奈地叹道:“好了,你也不必太过在意,此事本宫自有分寸。”
谣言什么的,总归是谣言,一个宫女想爬她的位置,怕还早着。
眼前,她最该在意的,还是燕北校想起今晨燕北行闯她寝宫时,那充满怒意的脸,她的心便狠狠一揪。
不在意是假的,只是被推到这个位置了,作为一国之母,她岂能为了一己之私阻止燕北行扩充后宫?
自古以来,皇帝想要临幸谁,都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在她晃神的时候,一阵欢笑声溢入耳朵。她微微侧过头,却见一身衣着亮丽的赵才人如花朵一般被几个宫女簇拥着,朝着这边走过来。
瞧见凉亭悠闲纳凉的自己,赵才人显然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方才的光彩照人,昂首走到昭合欢跟前,屈膝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昭合欢也只是轻轻柔柔一笑:“早听闻新进的赵才人姿国色,现在一瞧,还真是所言不虚。别皇了,算是本宫瞧着这容貌,怕也是要为之倾心。”
这都是些客套话。赵才人原先在宫也当过一段时间的差事,那些个妃嫔们平日的话,她自然多少也能明白一些。
于是点头笑道:“谢娘娘夸赞。”
“坐吧。”昭合欢扬了扬手,从贵妃塌坐直了身子,这才正正地被赵才人面对着。
原先还是宫女的赵才人很少有这样的机会近距离接触昭合欢,今儿这么仔细一瞧,陡然发现昭合欢竟是那样雍容华贵,气质夺人。
一张精致的面容挂着一抹清浅的笑容,额头那抹嫣然花钿更衬得典雅,颇具贵气。
相之下,赵才人实在是相形见绌了,不过一想到宫那些传闻,赵才人却又信心十足起来,笑盈盈地瞧着昭合欢。
“昨夜皇也同妾身谈起娘娘,起与娘娘的感情,实在是让妾身动容。也听闻娘娘总会在皇入睡前熬煮一碗银耳羹,可这银耳羹再好,喝久了,总会腻味。”
这样着,赵才人抬眼,正好瞧见昭合欢眼波微动,嘴角顿时漾开一抹轻笑。
“昨夜皇喝了妾身做的红枣汤,觉得味道甚好,还要妾身夜夜做与皇食用呢。”
话到这里,算是个傻子也该听出来,赵才人是在挑衅了吧。
可昭合欢却是没有一点动容,静静地听完赵才饶话,才点头道:“是,日日做银耳羹,本宫着实也觉着累了,有你代替本宫,本宫也能放心。”
原本赵才饶话像是一个拳头,使了好大的力气打过去,却只打在了昭合欢这棉花,无处用力。
赵才人一愣:“皇后不在乎?”那晚银耳羹,承载了昭合欢那么多年的感情,竟然如此云淡风轻地不要不要了?
“赵才人,是要本宫在乎什么?”昭合欢轻笑反问:“只是一碗羹汤罢了,有什么好在乎的?”
这话,到底还是有几分在赌气,却也很好地堵了赵才饶嘴巴。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燕北行竟出现在身后,正好听见了昭合欢的那句话,脸色阴沉得吓人。
“那皇后在乎什么?一碗羹汤可以不在乎了,朕也可以不在乎,那阳儿和含儿呢,你也一样不在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