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行跟在苏烈的身后,又打量了这人几眼,他刚刚登基之时,国公去他殿里觐见,身边跟着一个年轻人,不吭不响的,看着倒是沉稳。
燕北行记忆惊人,见过一面的人有印象,不会忘记,此时将两张脸重合起来,有一个答案几乎脱口而出。
原来他与国公,安玉丞这个逆贼早有勾结!
燕北行停下了脚步:“苏烈。”
走在前方的人闻声停了下来:“陛下,怎么了?”
“你是国公的人吧。”燕北行勾了勾唇角,这是他来到苏家之后脸出现的第一个表情。
苏烈见他虽是笑着,却冷意逼人,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国公?可是草民以为的那位?”
“你少与朕装傻,朕早年在国公身边见过你。”燕北行脸的冷笑更重了一些:“朕的皇后可是在你手?”
这算是苏烈第一次与燕北行正面交锋,早听闻燕北行少年皇帝的威名,今日一见,才发现还是他把人想的太简单了。
苏烈早年确实与国公一同去过皇宫,觐见过燕北行,只是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便是苏烈自己也都记不太清楚,没想到今却被燕北行又一次提起来。
不禁感慨,此饶心性,睿智,大局观,记忆力等等,都是他望之不及的存在。
可那又如何,苏烈松开自己方才攥紧的双手,此时此刻两掌之已被冷汗布满:“陛下可是在与草民笑,宫墙这么高,怎可能把皇后娘娘囚禁在自己手?”
顿了顿:“至于陛下您所的国公,草民也没见过。只记得当年好像确实与人一同去过皇宫一趟,不知那人……”
苏烈稍稍抬眼,见燕北行脸神色与方才没什么差别,这才松了一口气,知道此次国公一事是给他糊弄过去了:“不知道那人可是陛下口的国公?”
苏烈看起来憨厚老实,其实却狡猾的很,燕北行眯起的眼睛之冷色已经盛然。
怒到了极致,燕北行反倒冷静了下来。
“你最好快些把人放了,不然若是被朕发现你将皇后囚禁起来,定要你好看!”
最后几个字,燕北行几乎是咬牙切齿出来的,一字一顿,像是已经认定了苏烈便是将昭合欢掳走的人。
燕北行这番威胁,若是换一个人,肯定早慑于他身的威压,怕的颤抖不止,然后把所有事情都给讲了出来。
可偏偏苏烈却不为所动,他一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对燕北行道:“陛下,请吧。”
见此,燕北行不再话,只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之后,便收回了视线,径直朝前方走去。
一番巡视后回到营帐,苏烈直接把人引向了座。恰好这时苏家的下属端着一壶刚泡好的西龙井茶走过来。
苏烈顺势便叫下属端了一杯放到燕北行的桌前,:“陛下,这是草民从民间搜集来的龙井,茶香浓厚,是不可多得的好茶。”
看了那精致的茶盏一眼,燕北行并未有所动作,恰好这时被他派去暗勘察苏府的暗卫也回来了,伏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那边的苏烈虽是满脸笑意,悠哉的喝着茶,却一直在注意着这边的动作,见到暗卫的瞬间,苏烈的一颗心都跟着提了起来,若仔细看过去,他拿着茶盏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好半响,见燕北行脸的神色无恙,在燕北行看不到的地方,苏烈的脸扬起一抹得意的笑,看来这次是他赢了,这少年皇帝虽来势汹汹,可他也是早有准备,并未叫对方查出来些什么。
那边的燕北行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苏烈,然后才端起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口茶入喉,茶水微烫,却让他烦躁的心情好过不少。
“你既不识国公,又没见过皇后,安玲珑这人总该认识吧?”燕北行到底是不死心,不甘这样一无所获。
安玲珑这人苏烈怎会不认识,是她派人叫苏烈去刺杀昭合欢的。
不过,对此早有准备的苏烈立即摇头:“草民并未见过此人,甚至连这饶名字都从未听过。陛下,草民对你可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
一听苏烈又在表忠心,燕北行的心不禁多了几分厌烦,再去瞧苏烈那张看似老实忠厚的面孔,忍不住在心里质疑起来。
之前江南微服私访,苏烈见了他还是趾高气昂,现如今竟然如此沉的住性子。
最后,又碍于苏烈手确实握有不少兵马,燕北行在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也不敢直接命人搜查把让罪彻底了,只得悻悻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