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倦鸟也早已归巢,整个后宫在清冷的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静谧。而在这地都陷入沉睡的时刻,似乎还有哪宫的妃嫔依然没有入睡。
昭合欢在宫姑姑的伺候下漱了口,又洗完脸,便挥挥手让她退下。姑姑行了礼,便前吹熄了昭合欢床头的蜡烛,端着水盆轻轻退下。
又是忙碌的一过去,姑姑擦了擦汗,准备回自己的院子休息。这个时间大部分宫人都已经睡下,回去的路没有遇见一个人影。
虽已经入宫多年,但面对黑暗,她心不免还是有些发毛。她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多想,一边加快了脚步。
然而正是怕什么来什么,耳边听到一阵低低的呜咽声,姑姑的背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四下望了望,看见一个黑影正坐在路边的石头。
为了壮胆,她提起声音问道:“是谁在那?”话出口,却是抖得不成样子。
那黑影似乎也吓了一跳,停止了哭泣,抽噎着:“我……我是顺子。”
顺子跟她还挺好,平日也颇有几句体己话可,姑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还好不是什么脏东西。她大着胆子向顺子走去,蹲下身,借着月光一看,果然是顺子,正流着泪,眼睛已经哭肿了。
“这是怎么了?在主子那受了脾气?”她软下声音问道。
“嗯……”顺子低低应了一声。
姑姑见他似乎不愿意多,也不再细问,只了句:“早些回去休息。”便想起身离开。
可顺子却抓住了她的袖子,压着声音:“姑姑,我有些话想告诉你,你凑过来些。”
顺子在姑姑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姑姑脸色大变,将信将疑:“真的?”
顺子肯定的点点头,道:“我在容主子宫里当值好久了,有意无意听见多次了,不会错的。要不是她今日为着一点事打骂我,我本也不想出来的。”
姑姑点零头,嘱咐道:“这种事别随便跟其他人嚼舌根知道吗?为了你的命!还有,今晚碰到我的事也不要起,要是有人问,谁也没碰见。”
完不等顺子应承,便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皇后娘娘,奴婢有一事要告知娘娘,是昨夜一个太监告诉奴婢的。”翌日一早,姑姑思来想去,这样重大的事情,虽然不知真假,但还是应当告诉皇后娘娘。
昭合欢正倚在贵妃榻看着闲书,随口道:“嗯?什么事?”
“听容妃这些年与国库那位被降职的大总管往来密切,因此从国库捞着了不少好处。”姑姑微微俯下身,压低嗓子道。
昭合欢翻了一页书,眼睛依然黏在书,看似毫无反应,这让姑姑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多嘴了。
姑姑在一边正犹豫着要不要请罪,听见昭合欢淡淡道:“知道了,容妃会做出这种事一点也不意外。今日在本宫这姑且当作笑话讲过算了,在外人面前万万不可乱嚼舌根。”
昭合欢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姑姑却听出了几种意思,一是容妃这事八成被皇后娘娘记在了心里,而昭合欢后面的一句话分明是在责怪她。
姑姑急忙跪下道:“请皇后娘娘恕罪,只是因事关重大,奴婢一个下人实在拿不定主意到底是不是空穴来风,这才来告诉您。”
“嗯,本宫没有怪你的意思。”昭合欢道,“准备一下,本宫要去皇那一趟。”
既然连宫人们都在私下传容妃的事,国库亏空的事,正好可以从容妃这里下手,不过在开始行动以前,还是得跟燕北行知会一声。
燕北行正坐在一大堆奏折面前埋着头,见昭合欢进来,原本皱着的眉马松开了,站起身迎去,脸荡漾着笑容问道:“欢儿,今怎么记起朕来了?”
昭合欢一闪身,躲开了燕北行张开的手臂,道:“国库亏空,本宫想缩减后宫的用度,皇觉得如何?”
“不错,现在最要紧的是充实国库,欢儿……真是多亏了你帮我打理后宫,你辛苦了。”燕北行没多考虑,便点了头。
昭合欢一出门,便吩咐侍女将后宫所有妃嫔都召集到自己的宫里。她特意吩咐宫人慢点回宫,于是当皇后的歩撵慢慢悠悠晃回宫殿,一众妃嫔都已经等在大殿之了。
昭合欢气定神闲的走到大殿正的主位坐下,眼神在所有妃嫔的脸一扫而过,张口道:“最近国库吃紧,我们虽久居深宫,但想必诸位姐妹们都有所耳闻了吧。”
众位妃嫔纷纷点头,却因拿不准皇后的意思,无人话。
昭合欢继续道:“本宫刚去见过皇,跟他起这事,国库吃紧,我们这些后妃也应该出一些力,皇旨意便让后宫的一切用度减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