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皇子公主们身体长的快,这夏装又得重做,秀坊送来了几样布料,让您亲自过目挑选。”夏荷手的红木托盘是几块锦缎丝绸,好的罗锦冰丝,是西域的贡品。
昭合欢只看了一眼,淡淡道“你挑便是了,这些锦缎冰丝,给…给西域的那位公主宫送几匹!”一时之间,她忘记帘年西域献来的公主到底封了什么妃。
她不必在这等事费心,圣只有独子和独女,内务府那边在吃穿用度不敢怠慢。
夏荷瞥了瞥嘴:“是,娘娘。”这布料一共百十匹,除了为皇皇后做新的夏衣,所剩不多,她们主子一向大放,送出去东西丝毫不心疼。
昭合欢好似明白夏荷在想些什么,淡淡道:“她到底远嫁来南陵,又不得圣宠,送过去些家乡的东西,也好感念追思一番。你莫要这么气!”
夏荷微微屈膝见礼:“是,娘娘。奴婢哪敢,只是后宫的那些妃嫔们,从您这里好处不少讨,一旦事到临头都躲得远远的,和您真正亲近的也没樱”
昭合欢黛眉轻颦:“夏荷,你自幼跟着本宫,是本宫从闺阁带出来的丫鬟,这些话在本宫面前讲,我不计较,可若被外人听了去,妃嫔到底是主子,她们怎么会放过你?”
这个丫头性子莽直,不提点她两句恐怕真的要了!
夏荷吐了吐舌头,秋水才从殿外进,带着初夏的温阳,柔光在她身镀了一层淡氲。
“娘娘,公主独自跑到了刘太妃宫殿的后院,自从刘太妃去世后便荒废了,也无人照看,公主不心摔倒,受零擦伤,御医刚赶到!”
昭合欢慌忙放下手的医术:“快带本宫去看看!”
来了那片荒废的后院,燕北含声啜泣着,见到昭合欢的身影更觉委屈:“娘亲……”
一旁的御医已经替公主包扎好了伤口:“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放心,公主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亦不会留下疤痕。”
昭合欢叹息着摇了摇头:她怎会如此贪玩,跑到了这荒僻的地方。
一旁的两位奶娘跪在地,面容苦楚:“娘娘恕罪!是奴才们没有照顾好公主,奴婢保证绝不会再犯!”
昭合欢不以为然:“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次公主没什么大碍,本宫自然不会追责你们。倘若下次出了什么差错,绝不姑息轻饶!”
“是,奴婢多谢娘娘宽宏大量!”两位奶娘慌忙叩首谢恩。
昭合欢观望四周,眉头拧的越来越深。
“快带公主回宫吧。”这里阴森森的一片,昭合欢只觉得阴气太重!
她问身后的太监:“这后院不,整个皇宫如此处的地方还有多少?”
“回娘娘的话,皇后宫东西六院都没有住满,先帝的那些妃嫔们都被遣去了寺庙,如此荒废的园子,多着呐!因为平日没人出入,便逐渐荒废,更不值得在这闲置的院子里耗费精力!”
昭合欢冷嗤:“本宫看,内务府养着一大帮闲散奴才,走了一个大总管,定然还有许多个总管。吩咐下去,让他们把这些荒地开垦,种瓜果蔬菜,也算是为宫节省些用度!”
太监应下:“是,娘娘!”
而昭合欢的此举,不出十日,各宫便纷纷效仿。不论是出于一时之兴,还是为了讨皇的注意,昭合欢很满意她们的举措。
南陵国皇后粗衣布钗,开垦土地种材事迹亦被史官记入史册,民间广为流传。
这日,燕北行特地召见了昭合欢。开垦土地种菜一事,在皇宫闹得沸沸扬扬,有人皇后是为瘤名沽誉,做做样子罢了;有人皇后仁德下,肯与下人同甘共苦,是百姓的福气。
燕北行只心疼昭合欢,如此一来,倒是苦了她才是!
“欢儿,你没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的!朕的国库纵然再空虚,也没有到养不起你的地步!”燕北行将昭合欢引入座,又亲自斟了一杯茶。
昭合欢颔首垂眸,并不苟同燕北行的法:“皇,您是养得起臣妾一人,那后宫的妃嫔呢?妇人也养得起,还有太监宫女,官宦大臣!皇宫一年要用去多少银两…”
燕北行轻笑,一点没把昭合欢的用心放在心,这下倒是惹恼了她,干脆放下茶盏一动不动的盯着燕北校
男人这才开口道:“难道在你心里,朕便如此昏聩无能吗?国库空虚的事情朕不是不知,只不过一个国家的运转,是方方面面的,为了这点银子大动干戈,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只有静待时机,才能将奸臣一打尽。”
昭合欢抬眸,她有一丝丝会意思,却也无法平复燕北行的不以为然。
“臣妾是看不惯那些人手脚不干净!这等风气万万不能在宫盛开。剩下的不仅仅是供应皇宫的瓜果蔬菜银两,还有其的运输,太监们的私收贿赂,这一层层剥下来,也是不少的数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