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传到了容妃的耳朵之中,正在喝茶的容妃当即便是一个挥袖,将桌上的茶盏全部都扫到了地上。
原本价值连城的茶盏,尽数在一瞬间化成了碎片,发出阵阵脆响。
守在一旁的宫女见容妃突然发这么大的火,人人自危,皆是低下了头,大气不敢出一下,更是不敢去看容妃一眼。
容妃摔了茶盏不解气,又接着摔了一堆东西之后,才勉强找回了理智,她把这一切全部都埋怨到了祺贵人的身上:“摆轿!本宫要去一趟宗人府!”
容妃怒气冲冲的来到宗人府的时候,祺贵人正对着面前的一碗冷饭发愁,她自小锦衣玉食,何曾遭受过这样的罪,面对这样的嗖茶冷饭,祺贵人实在有些难以下咽。
此时的祺贵人,还不知道,比起嗖茶冷饭更让人难以忍受、更加恐怖的东西马上就要来临了
“容妃娘娘,陛下有令,任何人都不能去见祺贵人。”这边容妃刚走到宗人府门口,立即就有人将她拦了下来。
容妃脚下步子一顿,片刻整理好了情绪,脸上展『露』出一个还算乖巧的笑容:“侍卫大哥,本宫与祺贵人多年交情,她现在被关进宗人府,我这当姐姐的心里不好过,想去里面看看她。”
一边说着,她一边朝侍卫的手中塞了一块姿『色』上好的玉佩。
侍卫不知道后宫里的那些事情,燕北行也没特意与他们交代过,又见容妃面『色』和善,便收下了那块玉佩:“那娘娘快去快回啊,被陛下发现了,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好的。”容妃绕过侍卫往宗人府深处走去,在方才那名侍卫看不到的地方,她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在一瞬间全部都换成了狠毒、阴霾之『色』。
……
祺贵人死了,这件事很快就接替了之前皇上与皇后整日同吃同住一事传遍了整个皇宫。
本就人心惶惶的皇宫里面,这一下更是彻底阴霾了起来。紧接着很快就又有人传,祺贵人是被人陷害冤死的,鬼魂现在她住过的地方阴魂不散。
后宫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所有宫女和太监们都惶恐,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他们家主子,牵连着他们也不得好死。
燕北行有些心疼的看着满脸愁『色』的昭合欢:“欢儿,你这样为朕很是心疼。”
他刚下了早朝回来,就见到昭合欢坐在窗户前面发呆,整个人比较之前消瘦了不少,气『色』也黯淡、憔悴了不少。
燕北行一把从昭合欢手中夺去了纸笔,强迫她看着自己:“这些事情交给朕来处理就好,你别压垮了自己。”
“不用。”昭合欢沉默着又从燕北行的手中拿回来了自己的纸和笔:“你朝堂之上公务繁多,这后宫我若是再摆不太平了,我这皇后当的岂不是太失败了。”
燕北行轻笑一声:“欢儿说的有理,可朕这不是心疼你嘛。”
“可臣妾也心疼皇上啊。”昭合欢忽然从一沓纸稿之中抬起头,一瞬不瞬的看着燕北行。
那一瞬间,俩人就这样相互看着,仿佛世间最美好的一幕,温馨又永恒。便是许多年之后,燕北行也永远都忘不了这一瞬间昭合欢眼中的温柔与深情。
“咳。”许久之后,燕北行轻咳了一声,难得红了脸。
他别开视线片刻之后,又转移了话题:“祺贵人的事,你那里有什么进展了吗?”
昭合欢点了点头:“臣妾找到了当时看守宗人府的侍卫,那侍卫告诉我,祺贵人在去世之前,最后见到的人是容妃。”
“又是容妃?”燕北行蹙眉:“若真是容妃害死了祺贵人,那当初肯定也是她朝你的食物里面下的毒!”
昭合欢按住燕北行的手:“可问题就在这里。”
“什么问题?”感受到手背上传来的温玉一般的触感,燕北行烦躁不堪的心情这才好受了一些。
“明明你我都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与容妃脱不了关系,甚至可能就是她做的,可我们却没有办法证明这件事情就是与容妃有关联。”昭合欢发愁的皱起眉头来。
“怎么可能?”燕北行感到疑『惑』:“你方才不是还说,祺贵人死前,最后见到的人是容妃吗?”
“嗯。”昭合欢突然抬起头来,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她盯着燕北行一字一顿的道:“可是,发现祺贵人尸体的第一时间,太医院就派了人去,确定无『药』可救的同时,也确定了祺贵人是『自杀』。”
燕北行惊讶:“『自杀』?这怎么可能?”
“是啊,皇上也觉得很蹊跷吧,祺贵人那样的『性』格,根本不像是能做出『自杀』这种事情的人。”
燕北行惊讶,昭合欢也是满脸的愁『色』:“可偏偏,太医去检查的时候,却认准了说祺贵人就是『自杀』。”
“想不通就别想了。”燕北行心疼的伸出手『揉』了『揉』昭合欢紧紧皱起的眉头:“这些事情交给宗人府去烦恼就行,比起这些,朕更担心的是你的安危,你搬到正和宫和朕一起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