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儿担忧的看着昭合欢,说道:“娘娘,您何必为了容妃和皇上作对呢,要是皇上知道了,心里也不会高兴的,容妃都做出那样的事情了,娘娘何必这么维护她。”
昭合欢知道,玥儿这么说也是为自己着想,而且也因为她习惯了一国之主可以主宰臣民们的生死。
容妃先前的举动可以说是蔑视皇权,即使被处死也不冤枉。但是昭合欢心里看重的不是皇权,而是人命,对她而言,人命大于天,不到万不得已,不应该让一个鲜活的人就这样死去。
不过,这些道理一时半会和玥儿讲也讲不清楚,她只能靠自己的行为去影响玥儿。所以,她摇了摇头,没再解释,继续让狱卒带着她们去了牢房。
天牢里关着的人大多都是犯了重罪即将要被处死的,他们也许是知道了自己命不久矣,也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所以,整个天牢看起来死气沉沉的,一点也不吵不闹。只不过,这样安静诡异的氛围,让寻常人看了,只觉得比哭天抢地更加的让人胆战心惊。
昭合欢心里也有些心慌,先前她没来过这里,并不知道这里是这样一幅景象,现在见到了,却觉得容妃罪不至此,而自己来的应该。
在狱卒的带领下,昭合欢很快就到了容妃的病房,此时的容妃,正颓然的坐在牢房的角落里,抱着自己的膝盖,嘴里呢喃着什么。
昭合欢示意狱卒开了门,进了牢房。原本还在角落里碎碎念的容妃,一见到昭合欢就疯了似的要扑上来,还好身边的侍卫保卫得力,很快就拦住了容妃。
不过,容妃被侍卫们钳制住,动弹不得,嘴里却还是大叫着:“昭合欢,你把我的孩子还回来,你把我的孩子还回来!”
昭合欢看着她这样蓬头垢面,大喊大叫的样子,半点都没有妃子的样子,也没有曾经的光彩照人。昭合欢心中不忍,便抬手示意侍卫们放开她。
谁知道,容妃一被放开了,就疯了似的扑上来抓着昭合欢,只是她现在没什么力气,不能对昭合欢造成什么威胁。
不过,容妃手上没力气,嘴上却有,她心里认定自己现在弄成这样,都是昭合欢造成的,便一口咬住了昭合欢的手,不松开。
玥儿见状惊得差点把手里的东西摔了下去,慌『乱』说道:“还不快拦住她!别让她伤害皇后娘娘!”
不过,昭合欢另一只手抬起制止了侍卫们的动作,玥儿不解的问道:“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容妃咬着你,你不痛吗?”
“本宫当然痛,不过,本宫也知道,容妃心里有多痛。”昭合欢这话让容妃一下子松了口,她抬起眼,看了一眼昭合欢,嘲讽的笑出了声。
“哈哈哈,昭合欢,你说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简直可笑,要是你真的知道,会让本宫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皇上的宠爱没了,全都被你一人独占;我的荣华富贵没了,只能做个阶下囚;就连我的孩子也没了,他是被你亲手抱走的!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昭合欢,你别在这里假惺惺了,你就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容妃语气里都是悲伤,眼神里都是不甘,显然她认为自己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全都是因为昭合欢的错,她要报复昭合欢,早就不怕死了。
不过,昭合欢也料到容妃会是这样的表情和反应,她看了看玥儿手里的木案,对容妃说道:“你要是真的不想活了,这里有毒酒、白绫和匕首,你选一样,很快就能了结自己的『性』命。”
看着玥儿手里的东西,容妃回想起自己曾经的光鲜耀人,对比起今日的种种落魄,她顿时觉得活着也确实没什么意思。与其这样苟延残喘,被昭合欢看笑话,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样想着,容妃的手渐渐向木案伸过去。
昭合欢见状,立马说道:“不过我要告诉你,毒酒喝了在死前会腹痛不止,被白绫吊死,死的会很难看,要是匕首扎进身体,恐怕也会很痛苦,最关键的是,要是你现在死了,就永远也见不到你的孩子了。”
听到这话,容妃伸出去的手,一下子就缩了回去。
提到孩子,她的眼神就全是悲伤和愤怒,容妃瞪着昭合欢,说道:“要不是你把本宫的孩子抱走了,本宫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错,不是我把孩子抱走了,你才落到今日的田地,而是因为你自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