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合欢带着夏荷和玥儿,三人快步走到未央宫,正看到此时的寒婷坐在凉亭里喝茶,脸上的皮肤已然完好。
她嘴角勾起笑意:“妹妹如今已经康复了。”
寒婷急忙从座位上站起来,看向昭合欢的眼神泛着星光:“这一切多亏了皇后娘娘,否则我就被那贱人毁了容。”
“你脸上的伤痊愈了,如今只要用些去疤膏就能去除疤痕,不要担心,绝对不会毁了你的容颜。”
昭合欢坐回到板凳上,脸上依旧阴沉。
寒婷收敛起笑意:“皇后娘娘是在烦心花莲的事?”
“说的没错,我总觉得花莲进宫的目的没有那么简单。”昭合欢端起茶杯。
寒婷揉了揉脑袋,她想起花莲就烦躁的甩胳膊。
她接到父皇的指令,进宫以后确实是为了接近燕北行,得到城防布局图,可在关键时候,花莲却是出卖了她。
“你是怎么认识花莲的?”昭合欢好奇。
寒婷细细讲述,生怕错过细节。
原来在多年前寒婷的父亲为了让她习得一身武艺,把她送到山上拜师学艺,花莲碰巧就是师傅的唯一女儿。
昭合欢微微蹙眉:“你确定花莲是你师傅的孩子吗?”
寒婷梗着脖子,确信的点点头。
“那是当然,我们一起生活了三年的时间,等我回国的时候,师傅为了保护我的安全,还特地把花莲送给我,做我的贴身婢女。”
寒婷不禁感叹,原本是保卫她安全的,如今却成了亲手把她推入悬崖的罪魁祸首。
昭合欢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北燕皇上所做的一切都是瞒着寒婷的。
“可我觉得花莲是你父亲所养的死士。”昭合欢丝毫不避讳,缓缓的起身走到花园里,摘下一朵秋菊,对着阳光欣赏,“父亲瞒你的事情太多了。”
寒婷难以相信的瞪大双眸:“怎么可能,我是父亲的唯一女儿,自小便疼我,父亲的儿子众多……”
她越想越不对劲,思索着北燕皇上曾经在她耳边说的话,脑袋里嗡嗡作响。
“婷婷这么好看,将来一定会辅佐父皇。”
“个个都是废物,你不要像他们那般,你要努力的学功夫,必当有大用途。”
原来父皇自小便是利用她的,寒婷受不了打击,仓皇的蹲到地上,嘴张得很大,“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可能是他看你武艺高超,可心思却单纯的很,不放心你,所以才派花莲守在你身边。”
昭合欢快步走到寒婷身边,把她从地上小心翼翼的扶起来,生怕某个动作会刺激到她。手指撩拨着寒婷散在耳边头发,从身后掏出研制的舒痕膏,擦拭着她耳边的伤痕。
“你不要想太多,等有机会,你一定会向你父亲问清楚状况。”
昭合欢没有理由骗她,可她始终不相信疼爱自己的父亲居然会把她当做傀儡。
“那父皇他……”寒婷将信将疑,眸子里泛着泪光。
昭合欢小心翼翼的从瓷瓶里拿出淡黄色的药膏,涂抹在她泛红的脸上,轻轻揉搓,“你父皇应该是想要和虞南王合作,到时二人前后夹击,皇上腹背受敌,竟然会茫然无措,到时他们胜利的几率更大。”
寒婷踉跄着摔倒在石凳上,身子哆哆嗦嗦的靠着石桌,从桌上拿起一杯失温的茶水,一饮而尽,“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你不用太在意,是人性常如此,更何况你父皇可是高高在上的君王。”昭合欢遗憾的叹口气,拍了拍寒婷的肩膀,起身离开。
寒婷急忙抓住昭合欢的手腕,拦住她:“娘娘,若是此后需要我帮衬的,我必当尽一份力。”
昭合欢缓缓点头,拍了拍寒婷的手,快步离开。
回到昭和宫,她半躺在床榻上,伸手遮挡午后的阳光。
燕北行进门看着她慵懒舒适的模样,夹杂着一丝笑容:“朕在前朝分辨贪官污吏,没想到我的皇后却在宫中闲散舒适。”
低沉的声音带着丝丝磁性,夹杂着让人安心的温和,昭合欢听了燕北行的调侃,不由得莞尔一笑,转身解开衣扣。
“还不是因为皇上的庇佑,臣妾才能躲在这后宫安稳度日。”昭合欢感觉到他双眸的深邃和身上的凉薄之气,笑意加深,简单说明了自己在寒婷嘴里探知的情况。
想来寒婷是真的不理解北燕皇帝的用途。
“或许一开始,北燕皇帝就从未想过把一切告知寒婷,她也只是北燕皇帝的一枚棋子。”
昭合欢手指在太阳穴轻轻点动,遗憾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