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皇上知道你心慈手软,所以才借由你把我送入宫中,从而让燕北行割让城池,就凭你的本事,还不足以完成任务。”花莲眉宇间一闪而过的嘲笑,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打着圈。
寒婷身上满是伤痕,猩红的双眸冷漠的看着花莲,难以置信的吞咽口水,“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我自然是皇上养的死士,从小便被皇上养在你身边,就是为了能够强韧公主的性格。谁知道你性格如此软弱,如今所做的这些事情完全达不到皇上的要求,所以皇上才会让我取而代之。”
花莲丝毫不再掩饰,直接撕掉面具,眸子里的愤怒逐渐浮现。
她在和寒婷相处的点点滴滴中,心里早已经积压了不少委屈,如今终于把话说明,少不了给寒婷苦头。
“你还以为在南陵,你依旧是北燕高高在上的公主吗?你在这里什么都不是,只是任人差遣的普通贵人!”花莲说话间,脸上的笑意掩饰不住,嘲讽的抬眸看着寒婷。
寒婷难以置信的捂住胸口,钝钝的疼痛席卷全身,她勉强扶住身后的石柱,泛着泪水看着花莲,“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若是不相信我的话,大可以回宫去问皇上,反正你现在在这里也完全没有用处了。燕北行已经答应我会割让给北燕五座城池,所以我现在已经完成任务。”花莲主动倒上一杯温水,轻抿一口,毫无人性的眸子里完全没有温度。
“我想要的远非如此,我还要坐上皇后之位,将来取而代之。”
花莲一句话直接点明了她的目的,寒婷错愕的捂住嘴巴,身子踉踉跄跄的向后退,“你以为燕北行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吗?”
“我当然知道他不容易对付,只不过如今燕北行吃了我准备的药,早已经上瘾,只要我手里拿着药,他就会彻底听我的话。”
花莲眉宇间的恨意灼灼燃烧,野心完全写在脸上。
寒婷没想到自己引狼入室,把一条毒蛇养在身边多年,错愕的向后退了两步,不敢相信的摇头。
“怎么会这样,父皇的心怎么会那么狠?”
“皇上心慈手软,我早已经禀明皇上你在宫中的所作所为,可他偏偏不肯了结了你,如今我也不能要你的性命。”
花莲厌恶的抬脚把寒婷踢开,想让她滚出碎玉轩。
“你以为你现在还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吗?你在我眼里不过是卑贱的蝼蚁,厌恶的草芥。我不会为你这种人脏了手,你还是滚得远远的,千万不要让我看到你!”花莲转身回到主殿。
寒婷没想到,这一切竟然真的是父皇的安排,难以置信的捂住胸口,传来的疼痛感如同无形的大手将她推入万丈深渊,冰冷的海水将她整个人包围一般,她现在心里只有绝望。
她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宫里的,只是觉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整个人难以接受变故。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第二天一早,天空泛着鱼肚白,皮鞭声响彻整个皇宫。
寒婷一夜未眠,精致的脸上暗沉,灼灼的双眸下泛着黑眼圈。
她一想到昨天晚上花莲说的那些话,只知道如今燕北行已经染上了药瘾,只要吃了那粒药,此生便任由药的摆布,更有甚者,在吃完药了一年后会暴毙。
她不敢相信,高高在上的燕北行居然会轻而易举的染上药瘾,嘴角的苦笑蔓延。
寒婷刚想去昭和宫里找昭合欢商量对策,却不想此时李德顺带着圣旨走进未央宫。
“公公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寒婷抓住李德顺的胳膊,想要问如今燕北行的近况,却不想李德顺推开她,整理着衣服上的皱褶。
“贵人还是接旨吧。”
看着他脸上的坚定,寒婷心里晕开不好的预感,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认真的听着他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寒婷多次秽乱宫闱,为人所不齿,理应乱棍打死。念在北燕皇帝的份上,自即日起,剥夺寒婷贵人的称呼,赶出宫,永世不得入紫禁城。”
寒婷瘫坐在地上,难以置信的从李德顺手里抢过圣旨,看着上面印着的玉玺,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滑落。
“皇上怎么可能这样,我要见皇上!”
李德顺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我劝你还是尽早出宫,若是惹怒我们花妃,就很难再走出宫。”
寒婷这才明白,一切都是花莲在背后弄风云,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紧圣旨,胳膊上青筋暴突。十指陷入掌心,斑驳点点红痕,也丝毫不觉得疼,她泪如雨下,瘫倒在地上放声痛苦。
听到哭声的魏馨儿心里一紧,她自然是在宫中听到了圣旨,没想到如今皇上下命令把寒婷赶出宫。
看着寒婷失声痛哭的模样,魏馨儿早已经于心不忍,但她如今的情况却不敢直接上前劝阻,内心里翻涌起小小的波澜,甚至有些羡慕寒婷如今被送出宫的处境。
“但愿你未来有个好归宿。”心里默默的为寒婷祈福,魏馨儿吸了吸鼻子,背过身去,身子贴近冰凉的石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