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岳看热闹不嫌事大,过来帮腔,“对,我也不常来,上次被你砸了一台灯,我就不敢来了。”
这么损?司徒落硬着头皮,干笑。
这个该死的关岳,不说话会死星人啊!
老太太宠溺地白了关岳一眼,笑呵呵地转向司徒落,“叫什么呀?”
“司徒落!”
“还是复姓呢!落落!好听的名字。跟恒儿在一个公司吗?”
“没有!”司徒落脱口而出,这是什么节奏,遣散之前,还要查户口吗?
司徒落心跳加速,查户口就意味着问父母,可司徒落最怕别人问自己的父母,尤其是问到自己的爸爸。别人一句话说自己爸爸在哪里,她却不能,说了养父人家立即会眼神复杂,可能还会问到生父,这很麻烦。
她不想提到生父,因为万一再被问到别的,她又答不出更多来。
她答的尴尬,难免问的人也尴尬。
于是她要先行表明态度,控制谈话的主导权。
以她和程致恒的关系,实在没有查户口的必要,“奶奶,您别误会……实在抱歉……”
砰的一声,客厅的门被推开,程致恒的身影像一阵疾风卷进来,看见三人对坐,司徒落一脸的紧张,他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司徒落下意识地抬头去看他,四目相对,他的目光沉静如水,不着痕迹地在她身上扫过。他还是一副疏淡的样子,眼神也依然冷淡,却在此刻有种奇异的镇定人心的力量。
她一下有了主心骨,把没说的话咽回去,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来。
关岳挤眉弄眼,“大哥,奶奶正跟你的小女朋友聊天呢,你别紧张!”
他看了一眼双颊忽然通红的司徒落,顺手将一个苹果塞进关岳的嘴里。关岳呜呜呜,说不出话来。
“奶奶,您怎么来了?”不待回答又对司徒落,“你今天有没有课?”
正中司徒落下怀,她窃喜就要逃离现场。
老太太笑眯眯地不理会他,反而转身亲昵地拉起了司徒落的手,生怕她走了似的。那是一股温和的善意,甚至宠溺般的力量。司徒落有些怔,没有人这样亲昵地拉着她的手。
“好孩子,你看他急赤白脸的,生怕我难为你。你别怕啊!我很开明的。你还在上学吗?”
司徒落点头如捣蒜。
“周末跟恒儿一起回家,陪我老婆子聊聊天好不好啊?”
回家?司徒落张口结舌,“奶奶……您误会……”
“奶奶,周末傅教授就回国了,您要去做检查。”程致恒好意提醒,定期检查一次也不能落。
程老太太慈眉善目地横了一眼程致恒,“动不动就检查,真是烦死了。”还拉着司徒落的手,若有所思地笑起来,“那……落落来陪我做检查,好不好?”
司徒落只觉得自己脸部肌肉僵硬,不知该作何答复。
老太太这哪里是不愿意去医院做检查,这明明就是要把司徒落跟程致恒绑一起嘛!
一般人发现自己儿女要是私生活丰富,应该都是要严肃处理的吧?
可这老太太的智慧,真是明明惶惶表达,她对孙子私生活的鼓励。
哪有这样教晚辈的老太太?
“我说程致恒怎么会肆意妄为,原来有位教他胆大妄为的奶奶啊?”司徒落心说,那眼神不着痕迹地就扫过程致恒。
现下,老太太误会,自己要是答应,这以后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端来。
而且,程致恒肯定怀疑她故意纠缠,动机不良,想要借机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