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向家？”关岳迟疑地问。

“向家目前不会。”程致恒说，“他们没那么蠢，就算向瑶瑶进不了程家的门，他们也不会把路给走绝。”

关岳有些心烦，那天他一句大嫂。向家见程致恒没希望了，关岳隐隐觉得，向阳近几日有把矛头对准他的意思。

都是司徒落惹得祸，“那司徒落这边，我要不要盯着？”

程致恒沉默了良久，“不要做没意义的事，随她去！”

“这是个隐患！”司徒落知道的事太多，万一她一个不小心在汉唐人面前提及他们兄弟的事，那不是很麻烦。

“她什么都不知道。”程致恒沉静如水。

“但是她知道你晕血。”关岳犹豫了一下，把不该说的话还是说了，“六年前，我们因为奶奶突然病了，错失良机，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任何的差错，对他们兄弟两都是万劫不复，“一个女人而已，值得吗？赌上名臣，赌上我们多年的筹谋？”

这次如果再失败，奶奶没有时间再等下一次。

“我有分寸。”他的面容平静如水，语气中却有中不容忽视的坚定。

这场谈话，不是很愉快。大哥做事一向杀伐果断，任何隐患他都会像挖瘤毒一样的去除。可这次明显司徒落存在隐患，他却听之任之。关岳不是不相信司徒落，只是怕万一。

两人回到凤凰山，已经很晚了，关岳一进房间就将门关上，打了一个秘密电话。对于司徒落，大哥可以听之任之，但是他不能，至少在大事未成之前，他不能听之任之。

这个电话非常简短，他刚刚挂上电话，别院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是奶奶的管家汤姨的。

他刚好在窗口，抬眼望向别院，那里竟然灯火通明。奶奶年纪大了，平时这个时候早就睡了，今晚却在等他。

为了不让奶奶久等，他匆匆下楼，加快了步伐。

他以为奶奶知道了检查结果，老人心里难以承受，要找他问话，可没想到是有关司徒落。

“奶奶，成大事者怎可儿女情长？这是大哥的软肋，就算我们不做那件事，司徒落也必须要掌握在手里。”

奶奶面色淡漠，深靠进椅背里，缓缓说道：“掌握在手里？你昨天为了试探落落，伤了向瑶瑶。今天你说掌握在手里，是要做什么？如果能杀人放火，你是不是要杀人以绝后患？”

关岳一愣，顿时垂首：“我没有那个意思。”

奶奶冷哼一声，寒声说：“什么叫强者？谋算之强，权利之强，都不是强。只有心中有爱，内心坚强，钢铁般的意志，才能无往而不利。怎样才算内心坚强？难道是了无牵挂，无情无义？真正的强者必有誓死想要守护的东西。内心没有爱，成不了强者，只会成魔。”

“奶奶？”关岳一怔，忙叫道。

“很庆幸，多少年的仇恨没有让他失去对人性的信任。”老太太叹了口气，“我终于不再为你的大哥担心，你也不要让我失望。如果，你真的为你大哥，你就要好好保护他珍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