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臣接手峪川工厂后,程致恒在汉唐的办公室并没有撤掉,因为他还是汉唐的股东,而司徒落还是他在汉唐办公室的秘书。
不同的是,以前程致恒隔三差五会来汉唐一趟,而现在他没有踏足汉唐半步,连每月一号的股东会议也没有参加。
但司徒落在公司正常上班,如往常一样每天将公司各部门的工作报告汇总,亲自送去程致恒在名臣的办公室。而她在名臣一次也没见过程致恒,其实她笃定,程致恒是不看那些文件的。汉唐如今会怎么样不是他关心的事,他怎么会看。她只是尽职尽责地坐自己本分的事。
一个礼拜过去了,司徒落每天都是按时下班,按时回别墅,虽然在公司和别墅,程致恒都没出现过,但是她不问,不打听,静静地等待着。
这天司徒落马上要下班了,程致恒却突然出现在汉唐,径直进了他的办公室。司徒落立即放下已经背起的包,跟了进去,不知道他有什么安排。
程致恒一言不发,闭目倒在办公室的沙发里。
司徒落看他根本没有什么工作交代,也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便恪守一个秘书的本分退出办公室后等候在外。
不知过了多久,里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司徒落不得不进去询问,却发现他在沙发里已经睡着了。幸好她在办公室准备了一条毯子,取出来给他盖上。
司徒落在秘书办一直等到窗外华灯初上,程致恒才推门出来,只说了句,“你早点回去。”便迈开大步走了。
不明所以得司徒落,愣了半晌,也只好独自回去。
一连几天,程致恒都是快下班的时候来,要么在办公室睡觉,要么吃上两块司徒落准备的餐点。然后就说他有别的工作,叫司徒落早点回。
司徒落也分不清楚,他来汉唐是干什么来了。
但是,只要他来,她就汇报各部门工作进度,然后退出办公室,准备餐点。等他走了,她便立即下班,回别墅。
看着司徒落每天下班急匆匆地离开,祁远是知道她每天去了哪里的。
按现在他和司徒落的关系,本不该插手她的私事,但是,祁远心里有个念头越来越强烈,已经快要无法抑制。
他不想让那个自大又目中无人,表面正人君子,实际还阴狠奸诈的程致恒教坏了单纯率真的司徒落。
作为他想要重点培养的人才,怎么能给人整天做些打扫准备餐点这样的无脑琐事。
他想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把这二人隔离开来,甚至他有些后悔,当初没有一鼓作气将程致恒赶出汉唐。不过,要完成这件事,现在也还来得及,只不过比当初稍稍麻烦些。
但,他祁远在乎的事,在乎的人,就不闲麻烦。
办公室里,寂静无声,因为其他人都下班了,只有司徒落还在加班。所谓加班,只是在等办公室里边的人下班。
猛地抬头,看见祁远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面前。她吓了一跳,看祁远表情沉肃,她并不知其意,只是惊魂未定地望着他,悄声说:“你吓我一跳!”
祁远扫了一眼司徒落给程致恒准备的甜点,长话短说,“你原没必要去做这些琐碎的事,浪费才华,我调你去策划部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司徒落,不想他今天来是旧话重提,她以为这件事她在上周拒绝过了,便翻篇了。她快速地向里间的办公室瞄了一眼,举起食指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听里边并没有什么响动才压低声音说:“程总秘书办这边缺人手,我不能离开。”
祁远皱眉,没想到她这么倔耿,“我不太清楚你与他之间的纠葛,也不理解国内年轻人的思想。不过你名校毕业,职场打拼,我想你不会是为了做这些给人照顾吃喝的琐事。你十年磨砺,为的不就是理想抱负吗?难道连这点决断也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