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啦？”祁远试探地问，心中叹气，知道程致恒不会轻易原谅祁家，更不会原谅莫语嫣。

果然，良久之后，他缓缓道出两个字：“你走！”

看见父亲血溅当场的那一刻，他便没有朋友，今天他也不会承情。

祁远知道，多年的积怨不可能一朝平复，这件事只能来日方长。离开之际他还是决定告诉程致恒那件事，“她病了。”

他只说了三个字，程致恒却非常清楚，这个她是谁。他恍若未闻，表情没有更加冷淡一分，也没有更加缓和些许。就像祁远说的是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人。事实上，莫语嫣并不是和他毫无关系的人，却早已和他是陌路。

她和祁建国，以爱的名义，犯下滔天罪行。

当她伙同祁远被的他的父亲跳楼自杀，然后又亟不可待地选择离开的时候，那个女人就注定是他的仇人。

他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快意。

病了吗？快死了吗？

那看来，他要加快速度了，不然她就看不到该看的了。

同样的夜晚，程芸神情凝重地在跟程老太太说话。

“你没有弄错吧？”老太太听了程芸的话，的确觉得不可思议。

“不会有错。”程芸的表情有些痛苦，“几个礼拜前就得到了消息了，我不放心，专门又派人去查证。”

司徒落是李欧的养女，李欧死后改姓司徒，却又几乎不和司徒一家来往。这是她谨慎确认过的消息。

“恒儿知道多少？”程老太太极力保持着淡定。

“他现在以为司徒落是李欧的亲生女儿，他肯定以为李欧死后，司徒夫妇曾做过司徒落的监护人。”程芸满脸的忧心无法掩饰，“他该不会是为了……”

“不要胡说！”老太太打断。

但是连她都在怀疑，她的孙子是不是因为知道司徒落是李欧的女儿才将司徒落留在身边加以照顾，甚至用自己的一世来弥补他的愧疚。

毕竟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如果未来有一天，司徒落知道李欧是因程致恒而死，会不会……

一念至此，就算老太太已经了世事的风霜，却也止不住面色苍白。万一司徒落知道真相，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凤凰山的别院，一老一少，相视而望，不禁同时打了个寒颤。

司徒落在程致恒的身边就相当于，在程致恒身边放了一个定时炸弹。程芸的喉咙有些干涩，绝对不容许这种情况发生。

这还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司徒落是李欧的养女，而她的亲生父母是司徒坚夫妇。

“当年李欧只是替司徒夫妇背了黑锅，这件事要是恒儿知道了，他一定受不了的。”程芸似乎已经感受到了那种痛苦。杀父之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