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嫣早就打定主意要杀人诬陷她,那就不是程致恒去说几句话能改变的。她不会承认自己是诬陷了司徒落,给自己垫个背。
而且,目前来看,莫语嫣是专门针对司徒落,不是随便拉个人给减轻罪行的。
“你想办法,让我见她一面。”司徒落说,“我有话对她说。”
婚礼还是取消了。
给老太太说的借口是,司徒落突然身体不适住院了。
老太太什么都没说,当时就晕了过去。
而司徒落不是在医院,却是在警局由律师陪同和莫语嫣在探视室见面。
昨天事发突然,司徒落没有捋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昨天晚上,她已经嗅出了问题的关键。
她选择看门见山:“是因为过去的旧事,对吗?”
莫语嫣低着的头,突然抬起,眼睛中充满恐怖的红血丝,凄然地看着司徒落。
“你果然是来报仇的。”莫语嫣不是问,而是在控诉。
司徒落的心悬起,果然被她猜中了,但她面上半分不露,“报仇又怎样?”
“你凭什么报仇?你报的哪门子仇?”莫语嫣的眼中全是愤恨。
“当年是司徒坚手了别人的钱,把汉唐的秘方泄露,原料也是他动的手脚……”莫语嫣的控诉一声声响起。
司徒落闻言,恍如被寒冬卷起的冰浪当头澎湃击下,震惊与激冷之于,浑身顿时麻木僵硬。
突然之间她失去了视听,失去了声音……
程致恒的父亲是因司徒坚而死的?
“……祁建国是给司徒坚惹下的祸做补救,李欧是为了平息程家的怒火,替司徒坚背了黑锅……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那个贪财,丧尽天良的父亲干下的好事……”莫语嫣口齿清晰,字字珠玑,“你要是想报仇么就该先一刀子戳了司徒坚,而不是程致恒。他没有杀李欧,没有,没有……”莫语嫣近乎疯狂地吼叫,戴着手铐突然暴起去撕扯已经木然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司徒落。
“你胡说!”司徒落也咆哮起来,“我爸爸不会做这样的事。”
这一声好像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还没吼完,就倒了回去。任莫语嫣撕扯,拍打,让莫语嫣手腕上冰冷的手铐,砸在她的头上,让莫语嫣揪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扯到在地上。
曾经在高利贷的尖刀下,在激越的工人暴动中,能轻易脱身的司徒落,却对一个疯疯癫癫又戴着手铐的妇人无还手之力。
警察扑了过来,律师扑了过来,等候在外面的程致恒扑了进来,祁远扑了进来。
司徒落是被注射了强行镇静剂,却睡的并不安稳,也许她不习惯医院的床。
紧紧皱着的眉头就没有展开,她似乎在做一个痛苦的梦的。
程致恒守在她的身边,不停地在替她擦汗。
祁远守在病房的外面,面色沉沉,心急如焚。关岳从程老太太的病房急赶过来,一眼先看到祁远,张口就要骂人。
“还是回去收好,你祁家的灵堂做好孝子,我们程家的事,程家的人不用你操心。”
话虽然不好听,但的确是祁家人自作孽不可活,还要捎带上其他人。祁远心下凄然,没有对关岳反唇相讥,而是一脸的歉然,“我会想办法让……我母亲说出真相,洗清落落的罪名。等她醒了你告诉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