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落胸闷气短,她心中憋了太多的事,却又无法诉说给任何人。
世界总是先让你看见一点光亮,随之就让你看见恐怖黑暗。
这个世界是光明的还是黑暗的?
戚风夜雨,司徒落的内心荒凉一片。如果祁名和祁远知道了真相,有这样一位阴狠毒辣的父亲,亲自参与伤害他们的母亲,却又自食恶果,死在他所害的结发妻子手中,他们兄弟二人将怎么自处。
这一夜司徒落在直播平台注册了一个新的账号,发了她的第一段小视频。
视频背景是她剪辑的一段夜色,黑暗中有星星的微光。她沉润的嗓音轻吐慢语,字句之间,楚楚动人之姿恍若眼前。光与暗的交错之中,善于恶的边缘,苦苦挣扎。
“嗨!陌生人!如果你也正在害怕,那么我们一起把心中的恐惧切换成勇敢的力量!”
这条视频一夜之间有数十万人浏览,给司徒落的小号带来的了六千多人的粉丝关注,一千多条留言。
但司徒落发完小视频就去睡觉了,之后的浏览量和关注她一无所知,也不关心。
这天就是祁建国的葬礼了,司徒落没有去参加,她去医院看了父母之后,就去了看守所。
第一个要见的人是莫语嫣。
这次警察没有让她们面对面的,而是个在有防弹和隔音玻璃的探视室里,举着电话相对而坐。
莫语嫣惊人的消瘦了下去,但是眼神中的光亮却似正常人。也许是这几天警局安排了一声给她做了检查,也进行了相对的治疗,妄想症可能有所控制。
司徒落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将自己带的一个蛋糕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隔着隔音玻璃,莫语嫣看见了蛋糕。透明的包装礼盒里是扇形贝壳的设计,点缀着热带水果,像是海贝的珍珠。
莫语嫣怔了半晌,方知其用意。她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眼中的泪水磅礴而下。
今天是祁建国的葬礼,可今天原本应该是她和祁建国的结婚三十周年纪念日。
三十周年,珍珠婚。如果她没有疯狂行事,如果她和祁建国能将金钱利益看淡些,他们的婚姻也许能历经时间痛苦的磨合,散发出珍珠的光芒。
可是曾经她背夫弃子,要追逐的爱情是被诅咒的婚姻,注定了不幸。
司徒落什么都没有说,将蛋糕交给了警察,请他代为交给莫语嫣,然后就离开了。
她没有回头,但是她知道莫语嫣隔着玻璃看见她离开的时候,情绪受到刺激。她拍打着玻璃撕声响她喊着什么,但是隔音玻璃外的司徒落一句也听不见,也没有想要听见。莫语嫣在呼喊中,被警察强行带进了牢房。
秋日的天空淡远,阳光明媚有些刺眼。
司徒落从警察局出来,抬头微眯眼,深深的嗅了一口自由的空气。
关岳看她从警局出来,从一辆低调的越野车上跳下来,迎着司徒落散步并做两步过来。
“怎么样?”关岳急切地问,“都解决了吗?”
“不知道!”司徒落耸耸肩,语气轻松地说。
“你没有将视频交给警察?”关岳惊疑,昨天给司徒落的那个视频,他是花了大价钱从祁管家的不学无术的孙子手中买到的。那个视屏交给警察,真相大白,该获罪的获罪,该洗脱冤屈的洗脱冤屈。
当然,谁获罪,谁被判刑,关岳不关心,关岳关心的是,司徒落能否洗脱冤屈。
可司徒落不交出视频举证,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