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隐没在黑云里,河流失去了华光,夜更加死寂黑沉。
司徒落缓缓走近。
“你不要过来,把东西扔过来。”黑衣人正是被司徒落差点扭断脖子的那一位,也许他至此刻还心生忌惮,隐隐觉得脖子还在疼痛。
司徒落却听而未闻,继续从容地一步一步向前走。
是说话的黑衣人的恐惧影响了其他人还是司徒落的逼近太有压迫感,那一排十多个人不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
气氛死寂凝滞让人窒息。
司徒落继续向着黑一人毫无畏惧地逼近,直到她的视线在黑夜清晰地锁定两步之遥的黑衣人后站着的两个人。
一个靠前一点,戴着黑色的口罩双手背后,一个稍靠后一点,微微躬身。
双手背后的,从身形看较为年轻,却应该是这些人的头目,让那个微微躬身表现出对他前方年轻人的恭敬的同时,也显露了他的胆怯。这个人的身形以及脸部轮廓,司徒落谈不上熟悉但绝对认识。
“隋长风!”司徒落直呼其名,“隋欣和她妈今天的航班去国外了,你不去送吗?”
隋长风微躬的身体顿时一凛,猛地看向他前侧年轻人的脸,虽然那张脸戴着黑色的口罩,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的,但是隋长风惊惧地想要在那张脸上找到什么答案。
那年轻人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她在挑拨离间,你那愚蠢的老婆女儿好好的在家里。”
隋长风心下一松,旋即却又因为年轻人轻蔑无礼的语言咬牙切齿。
司徒落笑了两声,“隋长风,你也一把年纪了,混到现在连人家身边的一条狗都能对你出言不逊。你可真是出息啊!还以为你不顾血脉亲情设计杀死祁建国,就可以高高在上活成个人样,却不想人家看你猪狗不如。”
司徒落的嘲讽,刺痛了隋长风的痛楚。黑夜掩映下,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脸上的肌肉抽搐成了什么样子。
“绑架胁迫是重罪,人家给自己还戴个口罩,弄个变声器,隐藏一下自己。”司徒落继续道,“而你,人家连个遮脸的尿布都不给你,摆明了今天的事,要将你推出来当替死鬼了,你还要站在那里替人卖命吗?”
戴口罩的年轻人不喜地呵了一声:“我们可不是聊天来的,耍嘴皮子没用。”
“哦!我忘记告诉你了。”司徒落不理会年轻人,只对隋长风继续说,声音平缓却中透着威胁,“有人怕那些将你视若猪狗的人,会拿你老婆和隋欣要挟你,所以今天将他们送上了去国外的飞机。”
她说的话是真是假?谁会这么好心?
要挟?要挟!隋长风身体僵硬,是祁远控制了他们母女来逼他吗?
司徒落是有备而来的,出发前程致恒告诉她,在街心公园里袭击她的人是隋长风带来的。
而为了万全,以防隋长风完全被人控制,祁远也在今天将隋欣和她母亲秘密送出国了。当然,这样做也不排除在关键的时候,要挟一下隋长风。
比如此刻,司徒落绝对要抓住这张牌。
司徒落先是挑拨,再是要挟,这对隋长风来说简直致命杀。
隋长风被人控制驱使,早先的时候是出于自己的贪欲,不想一辈子都在祁建国的淫威下,被世人看不起,可后来他就深陷泥潭,无法抽身了。现在的他,的确不如旁边这条叫小秋的狗。就是这条狗,也是随便对他呼来唤去,言语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