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国际酒店的总统套间里,小秋如丧尸一般杵着头。任务失败,他战战兢兢地,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头也不敢抬,虽然他面对的只是一个花白的后脑。
房间里死寂一般,小秋屏声静气,不知道今晚他的命运是什么。他突然想到自己的上一任,说是调去国外的基地,可是国外的基地在哪里?小秋不寒而栗。
“你可相处办法了?”花白的后脑抽着雪茄,轻描淡写地问。
小秋心惊胆战,想了一下,怎么做他才会满意,“把他交出去。”
视屏没抢回来,证据还在司徒落的手上。只有交出隋长风让他自首,让他指认祁管家受人指使故意攀诬。
“他会去吗?”
“会的,”小秋肯定,“汉唐在他手上,他就是夺人财产,谋财害命。只有这样他的家人才能安全。就算他不受要挟,但是我早就做好了所有的证据,他也不得不照我们的意思办。”
“我们的意思?”前面传来慢悠悠的反问。小秋骇然大惊,意识到他说错了话,忙改口,“不是我们,是我的意思。”
“可是,我怎么听说他的老婆个女儿被人接走了?”那人终于偏过头来,露出半边饱经风霜的脸。
小秋心头大震,接走了?怎么会?
怎么不会?祁远和程致恒哪一个是吃素的?这件事他从一开始就觉得不能用流氓的老办法,可是有人不听啊!
那他那什么要挟隋长风?小秋心中惊乱,脑子空白了一阵,急中生智,“接触祁管家的始终只有他一个,药也是他弄来的,我早就留了证据。再不行,我会去,绝对不会……牵连裴总!”
“不错!”那人终于满意,“做事留一手,心思缜密,行事谨慎,才是我们的必要的素质。最重要的就是,你的忠心。”
小秋暗暗舒了口气,这才发现他的衣服已经被重汗湿透了,此刻后心还是凉的。
程致恒一直守在床边,整夜里听司徒落不断喃喃呓语。他开了一盏昏暗的地灯查看,司徒落的额头秘密的浸出一层汗来。程致恒心中疼惜,给她仔细擦汗,量体温,给退烧药。忽然听她喊了一声“爸爸!”,语气中是喜悦却又似无限的辛酸,随即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腮边。
程致恒只是看着,却似被那滴眼泪灼伤,顿时心痛难耐。他伸手将要抚去她腮边的泪痕,忽而她又是一声轻叹般的“疼!”。
程致恒的手,将在半空,怔怔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司徒落受伤,本就一身的大汗,回来清创减去半边的衣服又是收凉,这一夜迷迷糊糊的烧到天亮。
关岳连夜从京市赶到海城,正在跟向瑶瑶玩扑克牌。
他本意是让向瑶瑶陪着司徒落,却不曾想生出这些凶险的事情来。一路开车从京市到海城,他心中惊慌悔恨。好不容易在天亮赶到海城郊区别墅,见到刚刚起床慵懒地打哈欠的向瑶瑶,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倒是向瑶瑶一个哈欠打完,眼前多出个活人来,着实吓了一大跳。她活见鬼一样哭喊着仓惶逃回卧室,把面前的关岳和远处的向阳都吓破了胆,以为昨晚的事把她吓出毛病来了。
可其实,向瑶瑶是蓬头垢面,乍然见到心上人,恼羞尴尬落荒而逃。
外面的人等的心惊胆战,向瑶瑶沐浴更衣梳妆捯饬完毕,华丽丽地出现在关岳的面前。
倒把关岳弄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这是发烧了还是怎么了,两腮红的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