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远果然有原则,他要谈的事,决口不谈,回去的路上还带司徒落吃了一顿饭,两人也只是闲谈而已。
司徒落看他脸色苍白,想着他最近几日都不在海城,可能最近事情多又记挂她在海城来回跑给累的,就叫他以后事情多的时候别总往海城赶。
第二天,中午司徒落约好的时间来见祁远。
趁着午饭时间两人约在爱我所爱附近的一家西餐厅,食物很简单但是很精致。饭前两人闲聊了几句,祁远要了一瓶酒。
司徒落知道祁远很自律,白天要工作他从不喝酒。昨晚他憋着没说,一定是有事又不想影响她的心情。今天看来,一定有事。
“知道你身体不好,就给你一杯,你陪我,意思一下。”祁远说。
“别人能舍命陪君子,我就陪你喝杯酒怎么啦!”司徒落爽朗地说,“哥,你有话就说,我这里听着。”
祁远的脸上很少见地划过一丝酸楚,和司徒落举起的杯子碰了一下,仰头喝了一杯。
司徒落看在眼里,并不说话,也就着杯口喝了一大口。
“宣判了。”祁远说。
“我看新闻了。”司徒落说。早上看的新闻,也就知道他昨天为什么脸色特别差。
莫语嫣枪击祁建国一案宣判,莫语嫣因妄想症免去了死刑被判无期。
司徒落一时之间也说不出安慰的话来,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这么大的事,昨晚祁远来找她的时候,一定心情糟透了,却只是怕影响她的心情,为了让她回去睡个安稳觉,闭口不提。
那是他最需要安慰的时刻,他却不忍心让她担心。她永远是他考虑的第一位的人,就连一点点的喜怒哀乐他都要顾及到。
司徒落的心像是被抓了一把,揪的有点疼。她握住了祁远的手,这个坚毅的男人,因为不屑于父母的逐利的手段,十几年来远走他乡,最后却一样的要承受父母带给他的伤痛。
“哥!”她的手也本来是冰凉的,抓着一样冰凉的手,却渐渐的变的温热,“阿姨会坚持下去。有我在,有祁名在,我们一定会好起来。”
祁远怔了一下,触手的温热让他全身温热,放松下来,“落落,你一直都会在吗?”
“会的,我一直都会在大哥的身边。”司徒落笑起来,嘴角弯弯,眼噙着泪花。
有句话叫做父母爱子则为止计深远。他们上一代人打着为子孙谋福的名义,争的你死我活,最后都是一抷黄土,活着的也逃不开被豢的命运。所有的苦果最后都是他们这些无辜的晚辈来承受。
“李老师是被他们牵连而死的最是无辜,他的死因为我家而起,你若想报仇,我不怨你。”祁远说的认真,“我不会给她保外就医,哪怕那只是精神病院,跟监牢并没有什么两样。”
“好!我谢谢你!”司徒落没有拒绝,“但是,以后不要再想着我爸爸的死,他的死跟你没关系,不应该由你承担这些愧疚。”
祁远怔怔地看着司徒落,“你真的这么想?”
“所有的事,都因我而起。我妈死的那天……”司徒落说的是亲妈司徒妈妈,“她告诉我,当年司徒爸爸之所以受人指使,是想拿钱交超生罚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