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战如尘分开了之后,傅清欢只身一人回到了刚刚换衣服的地方。
她趁着没人,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傅银霜刚刚跳舞用的金羽衣,拿到河边烧了,不留痕迹。
如果皇后调查起来,她就怕自己脱不开关系。
傅清欢从未想过要嫁给太子,更不可能让傅银霜当上这个太子妃。
太子侧妃这个名号,才对得起傅银霜的身份。
剧烈的怡情香涂抹在金羽衣的内侧,从而一点点渗透到了傅银霜的身体上难以抹掉。
这是个完美无缺的计划,傅清欢已经毁掉了傅银霜的太子妃之路。
她绝对不会让傅银霜有当上太子妃,甚至是当上皇后的机会。
回到了傅府后,一切回归于安宁。
在后续几天里,秦王送来了不少的聘礼,成亲的日子定在了下个月初一。
傅清欢倒是没什么挑剔的,一心顺从安排就是了。
不光是聘礼,战如尘还为她添置了些嫁妆。
这日,尹红妆突然走了进来,直勾勾的看着傅清欢,仿佛有什么话要说。
“你干嘛?有事?”
“我......我想问问你......你是真的要嫁给战如尘吗?”
“聘礼都送来了,难不成还会有假?”傅清欢不明所以地看着尹红妆,总觉得她好奇怪。
下一刻,尹红妆的举止则更加让傅清欢不知所措。
尹红妆情绪激动,竟然一下子贵在了傅清欢的面前,说:“算我求你了,你先别嫁给战如尘,等等百里长啸,可以吗?”
“你这是干什么?”傅清欢一下子懵住了,赶紧试图拉起尹红妆,可尹红妆就是不起来,执拗的说道:“你若是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傅清欢看不懂尹红妆,更不知道她因为什么而做出这样的事。
既然她不起来,那傅清欢索性也跪在了尹红妆的面前,俩人就这么面对面跪着,十分别扭。
“尹红妆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但是我想要告诉你的是,有什么事情咱们都好说,你这么跪着分明就是在为难我!”
“我求你等等百里长啸,仅此而已!”
“为什么?”
“他......他喜欢你,他为你做了这么多,难道你就不能等等他么?”到底是什么样的执念,才让尹红妆说出这样一席话。
“那你说,我为什么要等他?第一,我傅清欢并非是与百里长啸两情相悦。第二,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喜欢他。我是爱他,但不是情爱,是对兄长的爱。我从来就没有允诺过什么,就不存在食言与否。我若明知道真相还这么吊着他,让他为我付出一切,那才是罪该万死不是吗?”
“可是你知道他对你如何?你就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吗?”
“说句最自私的话,我真没办法去阻碍他的喜好,他喜欢我,我便喜欢他,那我成什么了?他喜欢我,我便迎合他,虚情假意,那对百里长啸也是不公平的。”
“我知道你爱他,可尹红妆我真没想到你爱他爱到了这个地步,不惜帮他所喜欢之人表明他的爱意,你这么做自己的心里真的好受吗?”
“当然不好受......怎么会好受呢......”尹红妆跌坐在地上,倍感颓废。
她的爱已经卑微到了这种地步......
“尹红妆,我不爱他,但我心里有他。真话或许残忍,或许伤人,但总比虚情假意吊着他要好得多。”
“你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我也算是为他争取过,告辞。”她眼中的那份失落,竟是替代百里长啸的。
可傅清欢不懂,尹红妆如此为他,百里长啸知晓半分吗?
他们三人之间,不应该成了这个样子的......
傅清欢跌坐在地上,瞬间没了兴致去做些别的事情,心情也算是跌落至了谷底。
是她配不上百里长啸的爱。
转眼间,成亲的日子已经到了。
没有一个女人是不期待自己出嫁的那天的,傅清欢也是一样。
战如尘说他会来接自己的。
可是等了半晌,他却根本没来。
傅清欢还未曾觉得有些一场,这样也无妨,吉时已到,抬轿走人。
按理来说,傅清欢应该是嫁去秦王府的。
战如尘为了她,特意出府,搬离了秦王府,特设郡王府,她此行要去的便是郡王府,明日再去秦王府请安奉茶。
郡王府门前,一片喜红,可即便是这样也未曾见到战如尘的人影,家丁看着新娘子的轿子都已经到了,赶紧上前招呼着:“王妃娘娘,您且进来吧。”
“进来?”傅清欢一把扯下了盖头来,再也忍不住的问询:“你们郡王爷呢?为什么不叫他出来?是要我自己进府吗?这不合规矩!”
家丁有些为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傅清欢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这一路上心中早已经有了准备了,便继续追问:“你们郡王爷到底干什么去了!说!”
家丁见傅清欢如此的着急,再也不敢隐瞒,慌张的跪在了地上:“王妃娘娘,郡王爷不在。”
“他干什么去了?”
“他......他......”家丁说话不利索,另一个家丁将话茬儿抢了过来:“回王妃娘娘的话,平南王家的小姐柳如烟自杀了,是刚刚传来的消息,危在旦夕,郡王爷不得不去看啊。”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仿佛瞬间让傅清欢感受到了颜面扫地,五雷轰顶,她微微的蹙着眉头,不太相信的摇头,并一再确定:“你们...你们是说......战如尘逃婚了是吗?”
“郡王爷一会儿就能回来了,还请王妃娘娘赶紧进去等着吧,这样在这僵持着怪难看的。”
傅清欢的手轻轻的颤抖着,强行接下了这个事实,眼中含泪的样子格外让人心疼。
“都已经成了这般地步,我还进什么府啊?”
进了府,就是一辈子的耻辱......
傅清欢一把甩下盖头,褪去了外面的喜袍,毅然决然的抢了马,驾马飞驰,不知去向。
她去了平南王府,是踩着自己的自尊去的,是踩着她所谓的爱情去的......
整个平南王府,里里外外的人都在忙活着。
“姑娘,你是谁,这可是平南王府,岂是你随便进的?”
门口的守卫拦下了傅清欢,谁知傅清欢用力一甩,直接将人打到了一旁,只身闯进。
再未曾有人拦着她,因为都知道她的身份。
“人呢?战如尘的人呢?”
她推门而入,便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战如尘坐在柳如烟的床边,握着柳如烟的手。柳如烟还在昏迷的状态,迟迟未醒。
战如尘满目愁容的看着傅清欢,又惊也有慌,不过最难以掩藏的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