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雷尔对她的道贺并没有如她预期的那样再次展露出不好意思的可爱表情来,他的注意力此时全在她的手中,连茹给她的那叠资料上。
他快速的浏览了几眼,在抓取到一些关键词后,棕色眼眸带着好奇看向了连音的眼睛,以眼神询问着她。
连音见他是看懂了资料上的内容,也不隐瞒的将连茹的打算说了出来。
法雷尔听着连音的叙述,当即如遭晴天霹雳,不等她话完,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那你要离开巴塞罗那?”
连音停下了未尽的话,沉默了几秒,老实的说:“还没考虑好。”
法雷尔当即冲口而出:“你别走,你不用走!”在连音还没开口时,又紧随着说:“你那么优秀,在这里也一样可以的。我相信你!”
他说的信誓旦旦,似乎她就是全世界最好的那个。连音从他眼里看到的不单是他对她全然的信任和崇拜,隐藏在这崇拜信任之后的,还有一些别的情愫,但请原谅连音对此还未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她瞧出来了,但她却又瞧的不那么真切。
千言万语只能说,十六岁的男孩已经懂得压抑的很深。
法雷尔特地从回家途中到兰布拉大街来,是为了来向连音诉说他近段时间比赛的心得和感想的。但没想到,有关于比赛的心得和任何感想,他都没机会说出口。
从他见到那叠资料,得知连音可能要回到自己的家乡去时,他的所有的话语全都用在挽留和劝阻上面了。问题是,他的劝阻和挽留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书到用时方恨少,头一次他觉得自己的语言词汇很贫瘠。
说到了后来,他搜肠刮肚都再想不出合适的词汇时,他都想直接对连音吼话,让她不许走!
“难道、哪怕以后再也见不到我,你也要回去吗?”
连音听着面前少年说了一大通急切的话,还有那令人不知该怎么回答的提问,她忍不住噙着无奈的笑,吐槽他说:“你问我的问题,恍然让我产生一种你和我妈妈一起掉进了河里,问我该先救谁好的问题。”
少年还愁困在连音回不回家乡的事情里,听了这话,立马耿直的说:“我不会让你冒险来救我,我会游泳。”
连音泄出了抑制不住的笑声:“所以我可以去救我的妈妈。”
法雷尔皱着眉又摇头:“不用,我会游泳,我可以救阿姨。你可以相信我,你不用冒险。”他脑中所想的全是不想让连音涉险。
连音:“……”
连音忍不住问:“如果你突然脚抽筋了呢?到时候那别说自救,便是想帮着我救我妈妈都不可能了。”
法雷尔蹙着眉想了一秒,很快就有了答案:“那我也会拼劲全力,确保住阿姨的安全。不会让她有危险,绝对不会让你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