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母看着那道身影消失,淬毒的眼神是恨不得将梨花碎尸万段拆骨入腹,要不然真是难消她的心头之恨。
她确实是不敢去告。
又不是真的无知,这事情说来说去,她这边的错处也实在不小——儿子是她教唆的,樊铁梅的主意是她同意的,即便她现在受伤了,但说出去都逃不了一个帮凶的责任。
何况还有个樊铁梅在,要是她真的去告,樊铁梅在她们费家吃了大亏,难道她还能帮着自己不成?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可能。
不管怎么说,这事情都是儿子占了便宜,她们费家没算太吃亏,只是,原本要吃亏的人没吃成,反倒是她腿骨折,看着小人欢喜得意,费母心情怎么能舒坦得起来?
费母唤回了失神的费红玉,“红玉,你相信我没被你弟弟糟蹋吗?”
要是这个问话的人是别人费红玉还真是没那么尴尬。
可关键这是她的老母。
而‘行凶之人’正是家里的老幺弟弟费青。
她不知道啊!
回来的时候梨花自己闲适的在一楼堂屋吃点心喝茶。
而到家却是一反常态,不该在的人在堂屋悠闲,该在的人却是在楼上弟弟的房间。
现在老母问她这个,她要怎么回答?
费母也知道是为难女儿了。
当时那个情况......想想都是噩梦一场。
眼看天色要黑下来,连忙道,“没事,扶我起来,我们过去看看你弟弟吧。”
......
楼上房间。
梨花倚靠在门边,看着里头地上正慢吞吞穿衣,一副有气无力的樊铁梅,心情真是舒爽得不行:
“二姑姑,我听说过害人终害己,不知道可不可以用来形容您现在这个田地呢?”
樊铁梅看了梨花一眼,又默默的低头穿衣。
这就好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让人无力啊。
梨花又撩拨了句,“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侄女我看姑姑的脸色怎么这么颓废呢?不然这样,回头我在村子抓几只老母鸡送给二姑姑炖了养养身子?”
“你不用说话来激我,要是你舍得,想抓就抓吧,你姑姑我确实是需要补补。”
樊铁梅将最后一个扣子扣上,平静道,“我小看你了,这次着了你的道,这个闷亏我吃了。过来扶我吧,天色不早了,晚回去你哥嫂要担心了。”
这就是樊铁梅啊!
明明吃了这么大的亏,罪魁祸首还在面前冷嘲热讽的,偏她还能平平静静好像啥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想让梨花不佩服都不行。
“侄女孝顺二姑姑是应当的,几只鸡而已,回头我就找人给你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