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便是十八了....”
薇儿看着千羽,想说些什么,碍于小女子的心思又羞于开口。
一直到元月十八,灯节最后一天便结束了,临别之时薇儿依依不舍欲言又止的将那银钗留作纪念了。
且不说那千羽别后如何,只说薇儿自和千羽分别之后,日渐消瘦。
一日在一张素笺上书写了“忧思成疾兮何眠,夤夜独愁兮依依”两行诗句之后咳了一口血出来就一病不起。
府上请了郎中上门来看也只说:
“令嫒忧思成疾?、郁结难舒,这是心病啊,心病还需心药医……”
郎中看了看罗帐内卧病在榻的薇儿,轻摇了摇头,收拾好想准备离开。
“大夫,您再想想办法.....小女这整天不吃不喝可如何是好?”薇儿母担忧不已。
“也罢,老朽掀开一道方子延缓一下小姐病情,但想要根治还需找到病因。老朽先行告辞。”
府上的老爷夫人这是真的慌了神儿,唤那丫鬟前来问话:“小姐好端端的怎就会忧思成疾呢?”
丫鬟闪烁其词亦不敢说,都说之女莫若母,最后薇儿母亲看出了门道:”你这丫鬟,看着薇儿如今这般光景好想隐瞒,莫非你想死不成?”
丫鬟吓得哭起来,便将灯节所遇千羽之事如实道来。
“老爷你看这?”薇母很是焦急。
“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薇父亲面色恼怒。
“如今薇儿卧病已经一月有余,若这般下去,我与薇儿一起去了罢……”说到这薇母痛哭起来。
“也罢,派人打听一下那是哪家公子,暗中观察一下再做定夺。咱们也是大户人家,女子怎可上门提亲?”
薇父终究是见过世面的,几句话语便使薇母安下心来。
分别的日子,两人经常有书信来往。这样一来一往,飞鸽传书的日子,让两人感情迅速升华。
只是两人心照不宣罢了,所以薇府并没有察觉什么异常,但是薇父发现薇儿有时会不停的傻笑,有时又会莫名其妙的忧愁。
终于还是被薇父落实了自己的猜测,这是典型的少女怀春表现,在薇父的询问下,终于薇儿说出了实情。
但是听完薇儿的表述,薇父显然不是很满意,毕竟在大户人家看来,姻缘的存在必须是门当户对。
而且在薇父的思维里,如果真爱对方,一定会上门提亲的,怎么能让大家闺秀开口?
于是便断绝了她们的书信来往,从此薇儿也被锁在深闺中,不准出门。
连日来没有等到薇儿消息的千羽,心急如焚。曾经写过的好多信,也都石沉大海了。
于是千羽便潜入府内,打算一探究竟。只是在潜入府内的时候,他有些为难,薇府很大,找一个薇儿仿若大海捞针。
但是执着或者钟情的人,往往是幸运的。不经意的遇见,便遇见了薇儿的贴身丫鬟。
那日灯谜的集市里,他们见过,所以找到薇儿很容易,几个转弯,甩掉了众随从,丫鬟直接把千羽带到了薇儿闺房门口。丫鬟支开了大小姐薇儿的侍卫,创造了他们见面的机会。
因为丫鬟懂得,“解铃还须系铃人”这话一点都不假。
相思苦,相思泪,相思岂能辞旧岁?
当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人都有些惊讶,然而惊讶过后,便是极度的思念。
看着薇儿因相思成疾日渐消瘦的面孔,千羽心疼万分,数百日的相思,此刻化作点点深情,融化了二人的心。
心疼着薇儿的千羽,冲了过去把薇儿紧紧搂在了怀里。一触即发的感情瞬间决堤,多日的思念集聚,此刻已变成浓浓爱意散发开来,一发不可收拾。
薄如蝉翼的衣衫下,薇儿的身子单薄了很多,柔软的身子骨,轻微颤抖着,她不相信这是真的,但是又确实是真的。
薇儿本来已经茶饭不思、形容槁枯奄奄一息了。
这时候听到那思慕已久的声音,她缓缓睁开了眼。
她不相信这是真实的,吃力的抬起手轻触千羽的面颊,干裂的嘴唇微动,沙哑的声音低不可闻:“千羽,是你么?”
千羽怜惜的为她抹去眼中滚落的两串泪珠,想紧紧抱着她,却又怕弄坏了怀里如白瓷娃娃一般较弱的薇儿。
薇父虽然愠怒,但是此刻却也不敢在打扰,与薇母悄悄退下去了后堂。
“老爷,我看着孩子心性倒也不错。不知道他家中其他人如何,将来可不要薇儿嫁过去受了委屈才是。”
“我暗中差人去打听了一番,这千府也是士族子弟,家教良好,这千羽与我们薇儿倒也算门当户对。再看看这孩子的言行举止再论。”
薇父虽然严肃却掩饰不住他的喜色,“千羽这孩子”几个字足矣使薇母听出了自家老爷对千羽的喜爱,这不禁使薇母放下心来。
当薇父从后堂出来的时候,千羽正接过丫鬟手里的药一勺一勺的喂着薇儿。见此情景,薇儿父母彼看到了对方眼里满是欣喜。
“薇儿,等你病情好起来,我们就大婚。”
千羽每日都来为薇儿喂药、给她带些小礼物、讲些见闻。讲着想为她举办的婚礼。薇儿的面色一天一天好起来,也开始期待自己的婚礼。
“伯父,家父有要事与您商议。”这天,千羽行了个礼,郑重其事地对薇父说。
两位老人为就这样为一双人订好了婚期。
多日以后,薇儿身体恢复了健康。
洞房之夜,当千羽轻轻掀开薇儿的红盖头那一瞬,看到薇儿羞怯而明亮的眼,他内心的喜悦无溢于言表:
“薇儿,你是我的人了。”
他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