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屈不饶的,就解释:“刚刚在洗澡。”
她的宿舍很小,搁了床、小衣柜和书桌,就容不下其他过大的东西。没办法,她只能把醉鬼扔到她床上,伸手脱了他的大衣和长靴。
他好像很喜欢大衣,她小衣柜里还有呢……行吧,她又在想什么?感觉成了老妈子,义务照顾一个醉酒的人。
不过她想想,他酒品还是比她好的。
他很舒服,她的床和被子都弥漫着一股清冽干净的味道,又软绵绵的,他调试了动作,就安分闭眼休息了。
唉,她望着他,好像把他踹出去啊。可他一定会继续敲她的门,然后丢脸投降的必然是她。看他眉头紧皱好像很难受的模样,她又于心不忍,到洗手间。拿了新毛巾,用热水泡了几遍,满意了才拧干,快步走到他跟前,给他擦擦脸。
他应该没深睡,时不时皱眉、偶尔喟叹几声。她的毛巾刚要抽身离去,他的手“啪”地抓住她的手腕:“全身都要洗,我好难受。”
“……我给你去放热水,你松一松手?”她已经有点困了,不过他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摊上她了,她可不得顾着?
“别走,我给你讲故事。”他大概醒着,只是戒酒发疯。他找到这里来,本来挺高兴,然后,宋婧又给他电话,让他去参加除夕她的婚礼,和她爸的婚礼。
她说,再也拖不得了,她怀孕了,他的弟弟或者妹妹。
他当即又把为了苏瑰买的手机摔了,投进雪地里,再不见踪迹。
“啊?不是要洗澡吗?”她有点弄不清,不过喝了酒的人是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看的。
扑通一声,他使了大力,把她拽到床上:“先讲故事。”把她塞进怀里,她刚洗完澡,被酒气浓重的他包裹住,竟也不讨厌。
他力气大得惊人,她不敢和他多争辩,由着他讲。
爱讲就讲,是不是还要讲个鸭妈妈找蛋?
其实她完全不能想象他这样的音腔讲故事……
不过她想错了,他的讲故事,好像是讲他自己。
“苏瑰?”他喊了喊她的名字,总觉得不顺口,当即变成了,“小野猫。”
“陆关山,陆大叔。”她嘴贴在他线衣上,有样学样。
他听得满意,又把她收拢了几分:“嗯,叔叔给你讲故事。从前呢,有个傻子,除了提高智商的事一律不做,没有朋友,没有喜欢的人……”
她埋在他胸口,觉得暖洋洋的,也懒洋洋地回:“那个傻子就是你吧。”
失笑,他扯了扯她耳朵:“叔叔喜欢笨女孩,你继续听。然后呢,有个漂亮的妹子追他,他没被人追过嘛,就觉得漂亮妹子不错,还聪明,就在一起了。”
“然后呢?”她有点晕晕乎乎,想睡了。
“然后,傻子和妹子在一起好多年。有一天,傻子忙着忙着觉得该结婚了,想妹子求婚。然后妹子说喜欢傻子的老子,傻子才发现妹子不是妹子,是婊、子。”
她被他“子”来“子去,绕得晕,但又觉得押韵,继续问:“然后呢,陆大叔?”
“傻子把戒指扔了,砸中了个呆子。呆子听不懂傻子的话,非要还戒指给傻子,结果被傻子给灌醉了。”
“你才呆子!”她算是回味过来了,傻子是他,妹子他前女友,呆子是她!不满地回嘴,抗议,可她依旧动弹不得,因为他牢牢地把她抱在怀里。
他腾出右手摸了摸她的头:“乖啊,叔叔继续给你讲故事啊。傻子本来以为就没事了,结果不小心被喝醉了的呆子给睡了。傻子不想就这么扔下呆子,觉得一小姑娘还挺亏。不过傻子有事先走了,以为又没事了吧。呆子怀着孩子找上傻子了。”
“所以呢,傻子高兴不?”她慢慢挺明白了,觉得这个男人还挺可爱。
“要是呆子能让傻子亲一亲傻子就高兴了。”他含笑回答,酒意早就散了,清醒得很。
“……”借着喝醉酒所以刷流氓?
“傻子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是傻子会好好对孩子和呆子的,你说呆子会不会信啊?”
“信,呆子会信的。”她出言哄,还当他醉酒不识人事呢。心底反驳:呆子不是我呆子不是我,信你的才是呆子。
可她不能否认,她的心跳因为他微微搞笑却应该是悲伤的故事起伏了。
“叔叔故事讲完了要去洗澡了。”他还是浑身腻得慌。
她像是终于得到解脱了:“你去吧。”她闷得慌,早就困了,“自便啊,陆大叔我要睡了。”
起身,他微醺望着躺在床上小野猫:引狼入室了,还想睡?
她朦朦胧胧已经睡了,突然胸前一凉。一个激灵,就醒了,简直比噩梦惊魂还有效,还没怎么动静呢,还有余温的身体就紧紧缠上了她。那双手简直神速,骤然之间就把她给剥干净了。
“陆关山!”她被他刺激得,立马炸毛。
“嗯,我在。”他还有点后劲,也是食髓知味,想念她的味道。他可能有一点点情结,不想对着德国姑娘做那些事。又或者有一点点障碍,不想对别的女人做那些事。
而且他又不是禁欲,她就躺在他面前,还能坐怀不乱?
有些东西,要么不曾拥有,一旦拥有,就会上瘾。
对他而言,比如说,她的身体。
“陆关山,疼!”她声音不由自主地尖利起来。
他吻得专心致志:“我轻一点。”
“陆关山,你骗我!哪里轻了!”
“明明轻了!”他辩解,手下力道一重,“实在疼就忍忍。”
忍,忍,忍,忍个鬼!
她要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