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离和墨洇离开的后续时间里,梅杜砂什么都没做,她就在那唯一有窗户的房间里看着外面,等着谷离和墨洇从山顶上回来。
去了山顶上的人也不知道会说什么,梅杜砂虽想说她不好奇,但是其实她真的挺好奇的。
只是她不想置身其中,不管谷离和墨洇会说什么,他们对现状会有何判断,这些梅杜砂都不想知道,她只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
梅杜砂看着天色一点点地暗淡下来,也看着风声渐起后山林间的枯枝摇颤不已,但是她却始终没有等来谷离和墨洇从山顶上下来。
如果再继续等下去,梅杜砂就觉得有点太累了。
当梅杜砂准备转身走回暖炕时,在山下来这半山腰的山路上,她无意间看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
那身影悄无声息地就到了石头房子的院门口了。
梅杜砂一瞬间往窗户后面躲了躲,她不认识院门口走来的陌生人,而那人的面容看去也不是很友好。
梅杜砂有点紧张,尤其是在现在这个谷离和墨洇都不在这里的时候。
门口走来的人踏进石头院子后停了下来,他四下张望了一下,梅杜砂也从窗户的后面又朝着那人瞥了一眼,她看着那陌生的身影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人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那山下可是有不少壮汉在呢,这位从山下来的陌生人难道是廖老太太派来的人?
梅杜砂不想将自己暴露出来,她看了一圈她所在的房间,这房间里除了暖炕之外就只剩下一个杵在墙角的大柜子了,她唯一能躲的地方只有那里了。
梅杜砂弯腰后又小心地猫着腰从窗口下方挪到了墙角的大柜子附近,她小心又谨慎地拉开了大柜子的门后,整个人都悄悄地躲了进去。
之后梅杜砂的眼前就是一片黑暗了,但是在黑暗中梅杜砂还是听到了外面的声响。
那踏进石头房子院子里的陌生人已经朝着石头房子走了过来,他的脚步声一声声地停在梅杜砂的耳边,梅杜砂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没人?不可能,出去了吗?”
那陌生人很快就走进了石头房子,梅杜砂听到他在自己所在的房间里说了这么几句话,之后就又听到那人略带失望的叹息声。
梅杜砂所在的大柜子完全没有缝隙,她躲在柜门后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通过听的方式来了解外面正在发生的事情,这真是有点让人既紧张又害怕啊!
那进到石头房子的陌生人似乎还去了别的房间,因为梅杜砂听到了东西被翻动的声音,这声音大概持续了五六分钟后,梅杜砂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但是梅杜砂并不敢立马就从大柜子里出来,她小心地把耳朵往大柜子的柜门边上凑了凑,外面似乎真的没有人了,梅杜砂的耳朵边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就算是这样,梅杜砂还是又等了十多分钟后才准备伸手去推开大柜子的柜门。
在推开柜门的前一刻,梅杜砂的呼吸和心跳她感觉她自己都能听得到,梅杜砂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明明外面已经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她为何还要这般小心,难道是因为她还是惧怕于那廖老太太的行事风格?
梅杜砂确实应该害怕,她之前可是被廖老太太诓骗过,而后她遭遇了什么,梅杜砂又不是不知道,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过去发生的事情。
“谷离和墨洇怎么还不回来,他们这是要在山顶上过夜吗?”
梅杜砂在小心推开大柜子的柜门时,小声地嘟囔着这些话。
当房间里不亮的光线透进梅杜砂的眼睛时,推开柜门的梅杜砂也同时看到了一个不算健硕的身影。
原来那山下来的陌生人并没有离开,他就在梅杜砂所在的房间里。
那一瞬间梅杜砂忍不住喊了一声,“你……你怎么还在这里,你到底是谁?”
啪——房间刺眼的灯光闪入了梅杜砂的眼睛里,她忍不住用手遮住了眼睛,在那一刻,梅杜砂瞬间察觉到她的另一只手被人钳住了。
“我还想问你是谁呢?你又是怎么会在这里的?这里原来的人呢?”
那陌生人显然是知道这里是哪里,也知道这里有什么人,梅杜砂被钳住的胳膊有点疼,她扭头就朝着那陌生人挥动了她的另一只手,可是那只手也瞬间被钳住了。
“小丫头,你给我老实点!”
梅杜砂的折腾在这个不算壮硕的人这里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没几下梅杜砂就没有了力气,她扭头看了看钳住她的那个人,有点气急地朝他吼道:“我还想要问你又是谁呢?你来这里干什么?你是不是廖老太太派过来的人?”
听到廖老太太,那人一瞬间脸上就有了一丝异样的神色,他似乎突然间对梅杜砂有了点特别的兴趣。
“你也知道那廖老太太,你是谁?”
“我是谁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你若是廖老太太对立的人,那就是我的朋友,快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告诉我,我就放开你!”
“呵呵,你一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还这么理直气壮,真是太搞笑了!”
“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梅杜砂被钳住的胳膊突然间变得生疼,有点逞强的梅杜砂一瞬间松了口气,但是她还是没有告诉那陌生人自己是谁。
“你先说,你说了我就说!”
钳住梅杜砂的陌生人也大概没有想到他会遇到像梅杜砂这样的女子,他皱了一下眉头,钳住梅杜砂的双手也稍微松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