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还有皇后坐镇，场面倒也不至于太难看。

“等我。”将莫倾卿送回座位后，贺兰宸转身朝后殿走去。

此时的萧梦晴还处在震惊中，待反应过来后想再找莫倾卿的麻烦时，便被萧弋泽给拦了回去。

虽然宴会仍在继续，但莫倾卿很清楚大家的心思此刻都不在这上面了，就算不抬头，她也能感觉到无数的眼睛在盯着她。

这样的注视令人厌烦，她却不能做些什么。

不过，更让莫倾卿在意的却是，惠文帝离开前看向她时，眼眸深处那一闪而过似有若无的冷意，只一刹，却令莫倾卿没来由的脊背发凉。

归根结底，皇帝才是这个时代真正的决断者。

莫倾卿总觉得自己心里憋着一股无名之火，来得莫名其妙，却急需一个突破口来发泄。

只是现下，她什么都做不了。

贺兰宸和惠文帝在后殿也不知道是待了多久，莫倾卿眼看着宴会都快结束了，可后殿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又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惠文帝遣了人过来与皇后禀告了几句，宴会也就正式收尾了。百官和他们的家眷行完礼后，三三两两陆陆续续离开。

所有人在经过莫倾卿身边时，都会有意或无意地打量她一眼，莫倾卿觉得自己这一晚算是真切体会到动物园里的猴子天天被人围观时的感受了。

“莫姑娘，我们先走了，你……”郭文婕与尹芊芊结伴，临行前看了看依然在座位上的莫倾卿，小心而迟疑地问了句。

“你们先走吧，路上小心。”知道她们都是与家里人一起的，莫倾卿倒没觉得有什么需要小心的，但嘴上还是多说了一句。

她们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没有对她投以各种猜忌眼光的人之二。

“那，你自己小心。”两人与莫倾卿道别后，便去与家人汇合了。

正当莫倾卿兀自盯着眼前的酒杯发呆时，阴影忽然大片地笼罩了她的视线。莫倾卿茫然地抬头，便落入了一双极为清亮的眼眸里。

上官祁俯身看着她，因为逆光，表情并不分明。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知道贺兰宸对莫倾卿有意，但一下子发展到“未过门的妻子”这一步，上官祁还是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先前不还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吗，这进展也太快了点吧？！

“我现在心里很烦躁，不想回答任何问题，你别问，更别招惹我，谢了。”莫倾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似是想扫去心中莫名其妙的怒意。

“嘿哟，这还真是新鲜，多少女子做梦都想着能成为贺兰宸未过门的妻子，你倒是奇特，怎么一副不大高兴的样子？”上官祁上下打量了莫倾卿片刻，视线最终定格在她的双眸上，嘴角一扬，“可算是让我找到个脑子正常点的人了，我就说嘛，贺兰宸那家伙有什么好的，怎么那么多人巴巴上赶着喜欢他呢，还是你，有眼光有脑子，不错不错。”

这转折，倒是让莫倾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有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莫倾卿转头决定不搭理他。

“你这是，找死？”恰是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幽幽地传了过来，两人下意识地回头，便见贺兰宸缓步走了过来。

“哎哟，来啦？怎么样，是不是被痛斥了一顿？”上官祁却是一点都不当回事儿，上前就要勾着贺兰宸的肩膀，吊儿郎当地问道。

贺兰宸微一闪身躲过他的动作，看都不看一眼，径自走到莫倾卿跟前，拉起她的手，“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