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里士开口道,不过科西依旧在盯着眼前的植株。
“或许今天你可以先休息一下。”
“去把门关上吧,植株的繁殖速度没有问题。
爆破威力也没有问题,不过现在的问题就是对于水压的适应力,还有就是植株的稳定性还需要加强。”
科西开口道,他们靠着奥钳伽走出来的路已经继续走下去了。
而这东西,就是为了应对海族的。
一个就是爆炸威力,其实这并不是最重要的,爆炸威力当然也不能缺少,但这东西最后的理论成果应该是污染扩散。
在奥钳伽的设想中是靠着在水里进行增殖繁育,然后通过爆炸和爆炸污染来限制海族的。
而且这种东西还不能无限增殖,是有一个增殖周期的。
同样,陆地的爆裂果树也有增殖周期,不然让这个东西无限增殖下去,最后谁也别想好过。
亚里士看科西这幅样子,转身回去把门给关上。
套上了自己的防护服。
“进行海水测试吧!”
亚里士把一颗新培育的植株放到一个更大的密封水缸中,随后植株开始下沉,上方开始对水缸进行增压,亚里士和科西被隔离在厚重的玻璃窗之外。
“三百米压力测试!”
“四百米!”
“四百零二……”
这个时候,水缸中的植株突然一闪,厚厚的玻璃缸外面被震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纹。
“压力测试失败,四百米!”
亚里士记录着数据,这就是他和科西所做的一切,当然,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培育植株。
而每次培育之后就是这样,查看,实验,记录。
有时候看到的东西和最后实验的是不一样的。
“留下黑色残留物,增殖失败!”
亚里士继续记录着,植株除了需要进行水压测试之外,其他的各种数据也要和猜想一致才行。
“问题有点多,继续下一个植株实验。”
科西安静了一下,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
“西哇西回来了?”
随后才开口道。
“是的,你要现在回去吗?”
“继续实验吧。”
科西摇了摇头。
而此时在鱼人屠宰场的城镇广场,排列着几千具尸体,啊!这里的人们对于死者的称呼只有这一个,不会有什么烈士的称呼,因为每一个战死的人,每一个因为工作意外而死,甚至是病死的,老死的,他们的身份和功劳对于人族来说都是一样的。
这些人正是当初那些对战争充满了向往的孩子们,当然,也不光是孩子。
这次广场上的尸体认领中多出了几千具地精的尸体,很多地精的尸体是残缺不全的。
要认出来是谁也只能通过特性检测石了。
“走吧!我们回家。”
一位瘸腿的老兵将自己残缺的儿子带了回去,当初他就是带着这面盾牌上了战场,不过他活着回来了,而他的儿子,也跟着他的盾牌回来了。
所有人都沉默着,这就是战争的代价。
整个城镇没有了往日的喧嚣,即便很多人已经习惯了死亡了,很久以前。
“玛莉亚,带你哥哥回家吧?”
一位残疾的老人看着自己往日的盾牌上,好在他还能认出他儿子,他只瞎了一只眼睛,当然,身体上依旧有其他残缺,他上不了战场了。
当初他是为了救自己儿子,挡下了食人魔的槌头。
不过他挺过来了,而他的儿子再次登上战场的时候,提上了他的盾牌,自己他儿子自己的短矛,随着部队去了北方,更北方,面对更强大的敌人。
他死了,是的,战争总是会死人的。
“把我哥哥安葬在军队墓园吧!”
老人旁边的年轻女子开口道。
“需要留下什么遗物吗?”
旁边的守卫过来问道。
“把我父亲的盾牌留下吧!”
听到女子的话,守卫打了个招呼,身后两个人走上来把尸体抬走了,只留下了一面破败的,沾满了血渍的盾牌。
“你也要上战场吗?”
“我们家的人还没死光,父亲!”
女孩回答道,拿起了地上的盾牌,背到自己身后。
这已经成为一种习俗一样的东西了,安葬在军队墓园的军人,家人会把他们的意志继承下去。
而那些被家人带回去的人,就代表着他们退出了军队。
这并不是什么规定,然而就像玛莉亚的哥哥一样,带着自己父亲的盾牌,走向战场。
而现在,他们家还有一个人,他的妹妹……
一直到了深夜,守卫们仍然在广场上守着。
一个强壮但并不高大的身影从远处走过来。
“走吧!西哇西,该回去了。”
科西背起自己弟弟的尸体,西哇西,那个地精中最绿的,长得很有特色的地精。
他的弟弟。
“不过我们去哪里呢?我们好像没有家了。
好像从来没有过。”
不知不觉中,科西带着西哇西来到了军队墓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