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宁玉槿难得起了个大早,叫住了准备进宫的墨敬骁:“定王殿下,吃点东西再去吧。”
他一忙起来连自己叫什么都忘记了,这会儿不吃点到宫里也铁定记不得吃东西了。
墨敬骁听见声音脚步一滞,回过头就看见倚靠在门上的宁玉槿。
她一双美目巴巴地望着他,好像他不过去就是罪大恶极一般。
凤眸一敛,墨敬骁快步走到她的面前,伸手一环,将她搂在了怀里:“早上风露重,小心着凉。”
秋天的早上的确有些冷,可香月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怎么可能着凉?
不过一接触到墨敬骁那火热的胸膛,她还是忍不住在他的怀抱里拱了拱,闷着鼻音语气笃笃地道:“没事儿,咱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浑身上下都好着呢。”
“嗯。”墨敬骁揉了下她的脑袋,拥着她进了屋。
屋里的炭火烧得火红火红的,一进屋里,那温热的空气就一下子扑面而来,暖暖人心。
宁玉槿从他的怀来钻了出来,引他到了桌前:“你还没尝过香月的厨艺吧?那你可有口福了,她做的东西,好吃得堪比太白楼的大厨了!”
忙不失迭地墨敬骁按来坐下,将盖着的盖子一个个地揭开,食物的热腾腾的白气立马就冒了出来。
“这个是香月的那手绝活哦……”
“还有这个,一定得尝尝,保证你吃过之后还想吃……”
……
本来该是一个充满凝重和忙碌的早晨,甚至于他昨晚精神太过紧张、几乎一夜未睡,浑身绷紧了神经。
可是早上起来看见这么一张鲜活的脸,那么一双动人的眼,便觉得再难的事情也变得不那么难过起来。
“哎,这香月怎么回事,净手漱口的水怎么还没端进来?”宁玉槿看着满桌美味不能动,不由有些着急地踮着脚朝外面张望了一下。
这正望着呢,就见一抹淡绿色的身影,垂着头迈着小碎步端着痰盂铜盆,款款走了进来。
宁玉槿顿时微微眯起眼睛。
进来的不是香月,是冬梅。
怎么是你?香月呢?”宁玉槿慢腾腾地坐下,背靠在椅背上,微抬下巴看向她。
一身淡绿色的翠羽纱,走路见还颇有几分飘逸之感。可这料子在夏天穿还行,在这初秋的早上穿得这么仙,也不怕冻得慌?
冬梅对宁玉槿一屈膝,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这才道:“香月姐刚刚有些不舒服,正好遇上奴婢,就让奴婢给送过来了。”
“嗯,放在哪儿,你出去吧。”宁玉槿挥了挥手,语气淡淡地道。
她若是没看错,那丫头抬眼看她的时候,目光总会不经意地落在墨敬骁的身上去。
“小姐,”冬梅抬起头来看着宁玉槿,并没有出去的意思,“香月姐不在这里,就让奴婢伺候爷用膳吧。”
“呵。”宁玉槿顿时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看来还真是偷不得懒啊,这才几天功夫啊,都会自己找目标找事情了。这府中众人若是不好好管管,只怕个个都要无法无天无规矩了。
冬梅见宁玉槿没吭声,不由将目光落在了墨敬骁的身上:“爷……”
墨敬骁凤眼一凛,冷然之色如裹冰霜,“唰”地一抬眼直射向冬梅,像是要将她冻成冰块似的:“这是跟哪里学的规矩?主子说话听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