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宁玉凝对自己的计划太过自负,岸边除了几个帮她偷船放火的几个小喽喽以外,便再没有其他埋伏的人马了。
而那几个小喽喽见墨敬骁和宁玉槿逃出来而宁玉凝没有逃出来,顿时一哄而散逃之夭夭了。
剩下的,便是见这边着火以后,匆忙赶过来救火的兴王府家丁。
那些人还没赶到,墨敬骁便带着宁玉槿纵身上了屋顶,一路朝着定王府的方向赶了回去。
回到定王府,换下夜行衣,墨敬骁并没有离开的打算,让香月端了温水进来,自己绞干了帕子,替宁玉槿擦着脸上涂抹的姜黄。
宁玉槿端坐着不动,微微扬起脸来任由墨敬骁替自己擦着。
“怎么有些闷闷不乐的?”墨敬骁收了帕子,放在盆里揉搓了几下,再次绞干,给她洗第二道。
宁玉槿愣了一下,旋即笑说:“我没有闷闷不乐的啊?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闷闷不乐了?”
墨敬骁伸出两个指头来,指着自己的两只眼睛,宁玉槿顿时无言。
他拿着帕子,仔细而轻柔地替她擦着脸:“从刚才回来到现在,你一句话都没有说,不像你的风格。”
宁玉槿单手支着下巴,略微垂头,嘟着嘴说:“就不允许我偶尔扮演一下沉思者么?”
墨敬骁将帕子丢在盆里,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还在想宁玉凝的事情?”
宁玉槿扯着嘴角眯着眼看他,揶揄地笑说:“哟哟,现在记得住人家名字了?”
墨敬骁无语地看了她一眼,顿了一下说:“上床去吧,这里坐着冷。”
宁玉槿这会儿已经将外面的那层夜行衣给脱掉了,身上就穿着一件白锦的里衣,一听墨敬骁这么说,还真觉得有些冷了,“嗯”了一声,便起身爬到了床上去。
然刚缩进被窝里,一侧头却见墨敬骁在解腰带,她顿时嘴角一抽:“定王殿下,咱们还没正式成亲呢,名不正言不顺的,你也不能天天把这里当自己的卧室吧?”
墨敬骁将黑色外袍脱下来搭在了披风上,自然而然地掀开被子并排着躺了下来:“都睡过那么多次了,现在才抗议不是太晚了吗?”
这话……
宁玉槿顿时表示强烈抗议:“第一,什么叫‘睡了那么多次’?咱俩还是清清白白的好不好!第二,什么叫现在才‘抗议’?明明你每次来我都抗议,只是从来都抗议无效而已!”
话刚说完,就见那大手伸出来捏了捏她的脸,墨敬骁面带同情地说:“既然知道抗议无效,那你还做无谓挣扎干什么呢?可怜的孩子,瞧,都给气糊涂了。”
宁玉槿顿时感觉自己的头顶开始冒烟了。
“呵。”墨敬骁见她一脸被噎着的表情,顿时轻笑了一声,收回手来,规规矩矩地在她身边躺着。
可是别说,即便宁玉槿每次都嚷嚷着让他滚回去睡,可实际上却是十分享受他陪在她身边的感觉的。
当两人并排着躺着的那一刻,即便什么都不做,那也是满满的安全感。
宁玉槿望着头顶上方的纱帐,缓缓地说:“兴许因为我是个大夫,所以见不得谁死吧。即便对方十恶不赦,可心底却告诉自己,那是一条命,活生生的性命。更何况,那个人算起来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