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夫人暗示道:“这是王侍郎厉害,也是他们的缘分,一次两次都救了,可不巧?不是缘分是什么!”
老太太人老成精,听出不对来了。
她还没被捧得飘飘然不知所以,遂谨慎地回道:“这原是他做官的本分。替皇上当差,就要为民做主。”
古夫人道:“那是自然。王侍郎为官公正,这谁不知道!我家老爷若非王侍郎,恐怕坟头都长草了呢。”说着想起前事,悲从中来,就用帕子拭泪。
老太太急忙安慰她,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说话间,众人转过牡丹亭,来到春雨阁,在廊下坐了,边喝茶,边看河边的花柳春光。
古夫人就斟酌道:“老太太,晚辈有句话……”
老太太对棋妈妈瞅了一眼,棋妈妈便示意伺候的人都走开,老太太才道:“古夫人有什么话请说。”
古夫人就将来意说了,又道:“若是别人,晚辈断不敢唐突,只是郡主孤苦无依,无人做主,少不得替她跑这一趟,算是为镇南侯尽一份心意。然王家是何等人家,王侍郎的人品、相貌、才学也都是上上等,京城不知多少名门闺秀想嫁大人。云萝郡主样样都好,只可惜无父无母。皆因王家不是那等势利人家,老太太又慈和,晚辈也不敢拐弯抹角,所以才直说。若郡主有幸能得老太太和太太怜惜,那是她的大福气;若觉得不合适,也在情理中。毕竟王侍郎对发妻情深义重,之前就一直不肯娶,并非针对谁。”世人多以无父无母的女子为命硬,所以她这样说。
老太太见她态度诚恳,话语谦和有进退,倒没怪她。
因叹道:“云萝那孩子,我也是喜欢的。只是安泰的脾气……内情夫人既都知道,我还有什么可解释的?若他不乐意,谁强也没有用。此事容我再思量。”
她也不是看不上云萝郡主,只要王亨愿意娶,管什么“无父无母”“命硬”呢;若王亨不愿意,别说无父无母的郡主,便是有父有母的公主,恐怕都不行。
古夫人忙道:“原就是这样。老太太不怪晚辈就好。”
说笑几句,话题就转开了,转到园中景致上来了。
古夫人觉得,王家门楣虽高,却并非金玉满堂,另有一种古雅和厚重。这从各宅院的房屋建筑,到园子里的花草树木,都可以窥见其深厚的底蕴和岁月沉淀。
她心里想着,嘴上也赞了出来。
老太太笑道:“这宅子有几百年了。”
古夫人道:“王家也算书香门第头一家了。”
老太太笑道:“这可不敢当。周家也是书香大家,也是传了多少代的。他们祖籍在奉州,在京城低调的很。”
古夫人忙道:“是晚辈见识浅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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