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生仔细回忆了一下，为首那人满脸麻子长得凶神恶煞的。他顿时想起李柳儿说的黑风寨首领张麻子，转身赶忙往回跑去，速度比来时更快一筹。

等来到山寨外面，离着老远就看到两帮人马在对峙。

“李柳儿，你想好没有，今天你要是还不跟我走我就屠了李家寨！”队伍前边一名麻脸儿汉子喊到。

李家村的人都有些紧张，对面人数虽也不多，但那张麻子成名已久，武艺确实比这帮庄稼汉子强多了，真打起来怕是凶多吉少。

李柳儿也清楚这一点，她银牙一咬就欲上前，她爷爷横跨一步挡在她身前，对着张麻子拱手说道：“这位大王，柳儿她年岁尚小又粗手粗脚的，怕伺候不好您，我这刚刚截了一个商队，您看这”。

麻脸汉子不待老者说完，抬手就是一巴掌将老者扇倒在地。“你他么的，磨磨唧唧的，把这老不死的给我砍了！”

他正说话间转头看见一位书生模样的少年从自己这边的人群中挤了出来。

“让一让，哎借过一下，把刀收一下让我过去”林长生一边往前挤一边嘴里嘀咕着。

张麻子这边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这人怎么从自己队伍里钻出来的，没见过啊。

林长生挤到人群中央，一眼就看到倒地不起的老者和扶着她的少女。他不自觉握紧了拳头，嘴角挂上了清冷的笑容。

“连老人都打，这世界有些人就是该死！”

“你说什么？”张麻子嘴上问着，手里的刀也跟着抬起朝林长生当头劈来，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个书生很危险，他选择先下手为强！

林长生慢慢抬起手，后发先至的掐住了麻脸汉子的脖子，那汉子心下惊恐，没有管林长生的手，反而刀劈的更快了。

只要劈到这小子，掐他的手自然就松开了，身为土匪他更有以命搏命的勇气，这个时候谁防守谁死！

林长生手上突然发力，那麻脸汉子眼前一黑，软软的倒了下去。那把刀终究没能落下来，掉在了地上。

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李柳儿这时才看到林长生，看到让他们心生绝望的男人像一条死鱼一样躺在地上。“他真的来救我了”李柳儿不止一次的想象过这样的场景。

对面的土匪看到倒地不起的首领都心下惊恐，前面的几个汉子互相看了一眼，竟举刀冲林长生砍去，他们觉得头领是被偷袭死的，这么多人一人一刀也能把他砍死。

林长生仰天大笑一声，脚尖一勾挑起麻脸汉子的钢刀向前劈去，对面离得最近的汉子连人带刀一起被劈飞出去。他迈步向前冲去，对身边劈过来的刀剑不闪不避，手起刀落砍瓜切菜般收割着生命。

林长生挥刀没什么章法，靠的是纯粹的力量和速度，在对手砍到他之前先砍飞对手。他感觉身体里的血都在沸腾，眼睛也变成了赤红色，脑袋里只想着杀光他们，杀光眼前的一切！

直到他感觉有个人在背后抱住了自己，猛然回头间看到是柳儿，这时他才清醒过来，周围已经没有站着的人了，以他为中心满地都是尸体。

林长生松开手，任由残破的钢刀落在了地上，他转过身紧紧的把少女搂在怀里，满是鲜血的双手颤抖着止也止不住。

“没事的，这些都是该死之人。”少女轻声在他耳边说道。像是知道他第一次杀人般，轻声安慰。

月色洒在树林间的这幅鲜红的画卷上，从明暗交汇的阴影里反射出一缕银光，在最中央的少男少女彼此依偎着，为这寒冷的夜晚添加了几分温暖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