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撑着沉重的眼皮扫了一眼四周，是一片空旷的树林，看上去还挺偏僻，人迹罕至的样子。

乔姒在他面前蹲下，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他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身上有两处致命伤，血能流的也流的差不多，脑子现在一阵晕眩。

他勉强开口，声音有气无力：“多谢姑娘，有什么要求大可提，能做到的我一定尽量，不过……”他自嘲的笑了一下，“看我如今的模样，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个机会。”

乔姒瞥他一眼，撇了撇嘴：“一个大男人比娘们儿还能唧唧歪歪，有这口气你还不如留着给自己造口棺材。”

顾临渊：……

虽然眼前的这个人勉强算得上是他的救命恩人，可是这一刻，他还是有种想恩将仇报的冲动。

乔姒将路上摘的一种叶子给揉碎，又把随身带的小瓷瓶里的粉末给倒上去。

顾临渊瞥见她的动作，眼皮子跳了跳，垂死挣扎“……都快死了，能不能让我干干净净的走？这香粉还是留着姑娘你自己用吧……”他实在是无福消受。

乔姒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他：“这是止血的金疮药，我还没有你想的那么丧心病狂谢谢。”

顾临渊心里松了口气，打量着她：“姑娘是大夫？”

乔姒垂眸摆弄着手里的东西：“不是。”

没毛病，原主的确不是。

顾临渊脸色一僵，小心翼翼地试探：“那就是家里有人行医？”

乔姒啧了一声，动作粗鲁地将那团绿乎乎的东西拍扁：“没有，你就当我是自学的吧。”

……

自学……

顾临渊突然觉得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死也挺好。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