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姨父挂心,绥止一切都好。”
昌平侯脸上的笑意深了些,很快,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殿下为何出现在此?”
早知道自从太子被废之后,陛下就找了个借口将人打发走,眼不见心不烦,而宴殊也极少进宫,大多数时间都是闭门不出,为此,昌平侯还很是感叹了一番。
外人不知太子被废其中细节,昌平侯也只觉得果真是君心难测,昨个儿还将你高高捧着,今儿就能让你跌的粉身碎骨。
他是个明白人,陛下皇子众多,可这储君之位,还真没有比宴殊更合适的人选。
再说他本就是太子一派,所以更加惋惜。
宴殊嘴角微勾,淡声道:“找父皇商量一些事情罢了,姨父又怎么进宫了?”
说到这儿,昌平侯老脸又是一红:“还不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
他愁的眉毛都拧在一起,有心想把那臭小子按在地上再揍一顿。
“他说什么认错了人,把乔二小姐当成了乔大小姐,逼着我求陛下收回旨意,你说说我怎么敢开这个口?!”
乔府那边发生的事宴殊早就得知了,昌平侯来这儿的目的他也早就猜到,如今见猜测落实,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想起季淮初当初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有些微妙的幸灾乐祸,只不过他没表现出来,而是义愤填膺附和着:
“表弟也太不像样子了,是该好好管教管教!”
昌平侯一听,可不是嘛?!
这话简直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他只有季淮初这么一个儿子,未来侯府的爵位还不是由他来继承,可他都这么大的年纪了,做事依旧这么不管不顾冒冒失失的,让他哪里敢放心把偌大的家业交给他?
见他一脸深以为然,宴殊继续不动声色地给自家表弟挖坑:“不过出了这件事也好,在婚事上让这臭小子吃些苦头,长点儿记性也好。玉不琢,不成器。不过嘛……”他咂摸着嘴,眼里流露出一丝笑意,“明安郡主的事,还是要好生解决了才好,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莫名其妙的被拖累不说,还坏了名声,传出去多不好?”
这也正和昌平侯想的一样,他一脸慎重的点头:“殿下说的极是,我回去必定严加管教那臭小子,郡主那边的事……”他叹了口气,“改日我还是亲自上门拜访赔礼道歉吧,这事儿实在是对不住人家姑娘。”
瞧了眼天色,宴殊及时地道:“天色不早,如此,我也不耽误侯爷了,咱们改日再好生叙叙旧,快去吧。”
瞥了眼左右,昌平侯神色恭敬拱手:“那臣也不耽误殿下了,恭送殿下。”
告别了宴殊,昌平侯抬头盯着巍峨森严的宫殿,深深吸了口气,提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走进去。
等待的时间格外的漫长,待通报的人出来,陛下跟前的红人李公公笑眯眯的看着他:“陛下让侯爷进去呢。”
昌平侯抱着一颗视死如归的心踏进了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