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姒看着说话的那人,歪了歪头眨眨眼睛,语气无辜:“可是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啊。”
大家正不明所以,运气算是哪门子的实力?
就听乔姒继续道:“比如公子你吧,运气好生在了勋贵世家,一出生就站在了一些人终其一生都达不到的顶点,倘若你运气不好,投胎到了寒门,哪儿还能好好站在这儿和我理论呢?”
“再举个例子吧,有两个人,一个是富贵人家的子弟,成日不学无术,最后却靠家里的关系却做上了大官,荫庇子孙,另一个是出生寒门的子弟,明明才华横溢,却因家里贫穷,拿不出钱上京赶考,因而一生碌碌无为不得志,你觉得公平吗?”
那人涨红了脸:“那是他们自己命不好。”
乔姒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原来你也是这样想的呀,我还以为你也觉得命运不公平呢。”
那人的脸更红了,垂着头不敢说话了。
其实乔姒说的这种社会现象是常态,在座的不乏有家里捐钱买官或者是靠关系谋个一官半职。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做官的料。
这种私底下的权钱交易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可是头一次被人放到明面上来说,而且还是当着皇上的面,一些贵族顿时心生不满了。
乔姒这话无疑触及到了他们的利益,尤其是见乔姒说完以后陛下露出深思的表情,他们内心就更忐忑了。
然而这时候没人敢出来反驳,他主动跳出来,那不是证明自己心虚吗?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希望有个人出来挫挫这丫头的锐气,然而你指望我,我指望他,竟没一个人站出来。
宴怀安倒是想出来讽刺乔姒两句,可是涉及到朝中时局问题本就敏感,到时候父皇该以为他私下结党营私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明安郡主此言有理!”
乔姒没想到还真有傻蛋站出来附和她,毕竟这可相当于和整个帝京的贵族公然对着干了。
她回眸望去,对上一张熟悉的脸,心里一阵卧槽。
这他妈不是王铁柱吗?
如此一来倒解释得通,为什么他敢这么刚了!
毕竟是新上任的状元郎,寒门子弟的代表,陛下跟前的红人。
乔姒暗暗感叹,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从前也没觉得王铁柱这么帅呢?
王铁柱朝着乔姒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然后一本正经地挪开了视线,当做不认识她。
倒不是他忘恩负义,而是他不想给乔姒添麻烦。
身为读书人,他知道姑娘家的名声最为重要,若是他真表露出和乔姒有交情的样子,那些盯着他的人保管能编个天花乱坠!
话本子都能出几十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