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抿了抿唇,继续道:“听说这个范良啊,为官断案不行,贪污受贿,鱼肉百姓倒是一个没落下,豫州的百姓怨声载道,敢怒不敢言!”
“好家伙,这太守胆子不小啊!这可不就是土皇帝么?他不怕上面的人查啊?”流萤瞪大了眼满脸不可思议。
她生活在皇城之中天子脚下,即便有这么个别例子,看那些人也不敢做的太过分,总的来说,帝京的治理还是很不错的。
宣德帝这个皇帝大体上也当的不错,虽说于政治民生没有做出什么伟大的贡献,但也挑不出错来。
像范良这样的毒瘤还真是难见。
白玉京摇了摇头:“谁知道呢?不过啊,豫州地势复杂,依山傍水,又离帝京挺远,再加上匪患不断,上面的人派来灭匪的人死了一批又一批,久而久之,也没人敢啃这块硬骨头了。就算是有心想管,也没那个能耐啊。”
“匪患?”云岫喃喃了一句,神情若有所思。
乔姒看了她一眼,挑眉:“你也听过?”
云岫犹豫着点头:“听林掌柜听过一嘴,说是某次进货回来的路上遇上了水匪,很是费了一番力气。”她顿了顿,见乔姒眸光疑惑,主动开口解释,“豫州依山傍水,地势险要,又是南北进出的重要隘口,不仅有山匪,还有水匪,都是一群亡命之徒,仗着豫州地势易守难攻,落草为寇,很是凶恶,来往的船队和马车要是不幸遇到了,很少有能全身而退的。”
她没记错的话,此行他们也要路过豫州。
乔姒皱了皱眉,这就有点难办了。
白玉京看出乔姒的担忧,摆了摆手:“哎,乔姑娘也不用如此担心,遇见土匪的概率也没那么大,再说我们这一行人出门的时候一切从简,怎么看也不像是从大户人家里出来的,人家说不定看不上呢……”
他刚说完就见着其他几人齐齐盯着他,于是默了默,抬手捂住自己的嘴。
好吧当他什么都没说。
flag是能随便立的么?
乔姒收回视线,一脸慎重:“不管怎么样,还是不要掉以轻心的好。”
那些土匪一般都是成群结队的出现,而且大多手里见过血,性情凶悍,并不比杀手好对付。
他们的弱势就在于人少,真要遇上土匪,对方耗也能把他们给耗死!
乔姒心头隐隐有些担忧,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她很少会有这样的情绪,但一般都很准。
总之,乔姒选择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心里默默警惕起来。
马车行走在山林之间,方圆百里袅无人烟,山谷间很是寂静空荡,只能听见不知名的鸟儿的叫声,以及马车轱辘碾过地面发出的声响,因为寂静而放大了无数倍,听上去还怪渗人的。
白玉京平日里最爱逼逼叨叨,就是一个人也能讲得起劲儿,一张嘴根本停不下来,此时却也缩在角落里安静如鸡,压根儿不敢说话,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窗户,手里的抱枕快被他无意识的揉到变形。
乔姒皱了皱眉,总觉得太安静了。
她心头的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
这种不安直到马车倏地一下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一般猝然停下时达到顶点。
云岫眉头微蹙,撩开帘子探出头问:“怎么了?”
四喜一脸纳闷儿:“这车突然动不了了,估计是撞到了什么东西,我下去看看。”
说罢,他翻身下马,钻下身察看车轱辘。
没一会儿,四喜闷闷的声音传来:“车轱辘出了点问题,小姐先等等,我看看能不能修。”
流萤不耐地“啧”了一声:“怎么偏偏这时候出问题?这一进程还有好长一截路呢!”
不过也没办法,谁知道会遇到这种突发状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