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珍宝斋。
林羡鱼盯着手中的信纸,一双黛眉逐渐皱起,她沉着脸,神色凝重。
见状,红缨有些好奇地挑了挑眉:“老板娘,这信里到底写了什么?能让你脸色难看成这样?”
林羡鱼抿了抿唇,握着信纸的手逐渐捏紧,那纸在她手里揉变了形。
她猛地站起了身,神色隐有几分凌厉:“我要出门一趟,去确认一件事,你看好珍宝斋,若是小姐那边有消息传回来,第一个联系我。”
“啊……啊?”红缨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林羡鱼已经风风火火地走出了门。
她手指勾着下巴一脸纳闷儿,不怪她稀奇,林羡鱼从来都是淡然自若的模样,即便天塌下来也没见她慌成这样过,红缨心头浮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难道有大事要发生?
她皱了皱眉,看了眼外面阴沉躁郁的天色,神色莫名地叹了口气。
风雨欲来啊。
林羡鱼出行的决定很匆忙,也没时间去做过多的准备,匆匆收拾好了几件衣服,她骑着马直奔城门。
“驾!”
苏慕安本来在一处酒楼倚窗喝酒,自从好友离了京,他过日子过的是越发的无聊,季淮初那个孙子忙着讨好小姑娘,邀他出来喝酒不是推脱就是让他出主意帮忙讨好人姑娘,简直讨打,次数多了,他也不乐意约那重色轻友的畜牲出来了。
他本来就是不喜欢拘束的人,被自家老爹以死相逼要挟着回了京,京中多束缚,在这里他是淮南王府的世子爷,是帝京少女的梦中情人文玉公子,背后盯着他的人不知凡几,容不得他行差踏错半步,行事上自然也要有所收敛,哪里比得上外面来的自在?他越发后悔自己回京的决定。
好不容易摆脱了跟在屁股后头的姑娘们,他寻了处清静地方买醉,街道上传来一阵马蹄声,他无意间瞥了眼,突然怔住。
马背上那道白色身影,怎么那么眼熟?
苏慕安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仰头喝完酒壶里最后一口,随手将酒壶一抛又接在手里,将银子往桌上一拍扬声道:“小二结账。”
林羡鱼出了城门有一段路程才发现身后跟了人,幂篱下,她皱了皱眉,扭头看过去,只见一白衣男子悠哉悠哉地骑在马背上,不紧不慢地缀在她身后,见她看过来,还不慌不忙露出一个笑,待看清那人的模样之后,林羡鱼的脸色倏然一黑。
在记人方面,她不是个记性好的人,甚至有点脸盲。
可这男子由不得她印象不深刻,上次回京途中她遇到水匪,险些折在那里,就是因为此人!
本来一群水匪她还真没放在眼里,她见此人被围,好心准备遣人去救他,谁料他反倒把她拖下水,指着她对那群水匪说:
“这是我夫人,我所有的钱财都由她掌管,你们想打劫我,不如问问她乐不乐意?”
就这样,那群水匪的目光全被她吸引了过来,林羡鱼脸色难看极了,皱着眉看过去,只见那罪魁祸首已经划着船走出好远,见她发现了,甚至还懒洋洋地挥了挥手,口型比划着——
多谢啊女侠。
林羡鱼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恶劣的人!
虽说之后他们成功从那群水匪包围下冲出重围,但那次损失属实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