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被炸出了一个爆火乍头,浑身都是漆黑的硝烟,看上去狼狈万分。
而反观他对面的白破军,尽管护体罡气已经虚淡无比,却始终没有溃散,更没有白战这般狼狈的模样。
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山体都被撞出了一个大坑,上面还有个人形的凹陷痕迹,四周蔓延开巨大的裂缝。
这样可怕的撞击,再加上毁灭性的车体炸裂,竟然只有白战一人轻伤。
宗师之威,可见一斑。
白战死死盯着父亲手上的戒指,只感觉一颗心都在不住地颤抖:“爹,你回祖地...到底做了什么?!”
白破军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我做了白家四千年以来,每一代人都想完成的大事!”
白战心头狠狠一跳,嘶声道:“你将祖地的人全部杀了?”
“不错,”白破军冷笑一声,并不认为有半点隐瞒的必要,“一个不剩,完成了祭祀指环的血祭!”
白战目眦欲裂,眼眶中的血丝都显现出来:“为什么?!他们都是我们的同族,甚至还有不到两岁的婴儿!”
白破军状若疯癫:“哈哈哈,为什么?不这样,我能报得了你二叔的仇?不这样,我能覆灭青家高高在上的地位、能血洗四千年来白家所受的一切压迫?”
“我告诉你,这不是我选的路,都是林飞和青家逼的!都是他们逼的!”
“你二叔如果不死,我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他是老子的亲弟弟,流淌着一模一样的血脉,你也不过只有我一半的血脉而已!”
眼见白战似乎要说话,白破军直接打断了他:“不要跟我说什么咎由自取,更不要跟我说青家现在没有压迫白家了!我现在不想听任何大道理,也不想管是非对错,我只知道一点——”
“不管白破局做过什么,他都是我亲弟弟!谁逼死他,我就要让他血债血偿!”
白战绝望地看向他,终于明白了。
疯了。
继他二叔之后,他爹也疯了!
白破军深吸了一口气,咧嘴笑道:“你二叔宁愿惨死也不交代祭祀指环的下落,我当时就猜到了,他应该是放在当年我们一起玩的地方。”
他目光中闪过一丝追忆之色,有些悲怆地笑了。
当年我和白破局刚来蓉城,还是两个在村里玩泥巴的孩子啊。
那个下雨就漏水的破木棚、那片满是泥巴的荒地、那声对着夕阳发誓要出人头地的幼稚话语、那个惊喜发现的小山洞,拉勾约定好的“秘密基地”......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做兄弟已经五十多年了。
五十过个同生死、共患难、齐享福的年头,原来就这么不经意逝去了么?
至于白战...不过做他儿子二十多年而已。
白破军竭力将所有杂乱的思绪抛诸脑后,神色逐渐坚定起来:“白战,你是我儿子。你不管这件事,爹不会对你动手。”
言下之意,就是白战如果要管这件事。
那父子之间...便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