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事情不记得多少,她趴着桌面沉沉睡着,礼堂从原来的嘈杂变得寂静。
过了一会儿,有人向这走来,到自己桌前停下,传出塑料袋的声响。
时音好不容易睁眼,就看见席尙景将一袋子药与矿泉水放桌上,她一看是他就又趴回桌子上。
席尙景呼出一口气,将手心覆到她额头上,探了会儿后从袋中挑一盒药,拆药盒。
“中午还好好的,怎么下午就成这样了?”
“我身体素质很差,一变天就容易生病。”她哑声回。
他把矿泉水瓶盖打开后,用指顺了顺散在她脸旁的长发丝,时音撑坐起身,从他手心拿药,放嘴里,再拿水,喝下去。
吃完药,头短时间内仍旧很痛,时音就那么无神地坐着,席尙景左手插兜,右手把她头扶到他的小腹处,让她靠着,再次将手心覆在她太阳穴处,开始循着穴道替她轻微按摩。
时音头痛稍微缓解后,心情也好了一点,别开脑袋,扶桌起来,她说:“谢谢你的药,我先回去上课。”
一个人走在高二教学楼楼梯间,手腕上挂着的塑料袋发出悉悉索索响,楼外风刮的很大。
嗓子疼得不行,时音低头往塑料袋内拿水,发现袋内除了药和水外,席尙景还给她放进了两盒牛奶,加了热,盒身还温着。
她从袋内拿出一瓶,边走边拆吸管,走到三楼楼梯转角处,透过窗户看见时敬谦,他也正好在上教学楼,身影途径各层阳台,身旁跟着个女生,两人说笑谈话。
她不多看,转身继续上楼梯,喝果汁。
放学后,时家的车来校门口接时音,她身体不舒服,走得比时苒早,回家后,时音先睡了一觉。
席尙景给她吃的药效果挺强,但含催眠作用,一下午都在犯困,睡一觉后状态好很多,她躺着看表,凌晨两点这个点大家都睡了。
中午的缠绵记忆不断浮现在脑海里,法沁的话也一直回响于耳边,席尙景种种行为在眼前盘旋。
席尙景现在是喜欢她,痴迷于她,时间久了肯定就不喜欢了,再者说,两个人的差距那么大,过于悬殊的身份与气场,长久下来肯定会形成一种强大的压力,到时候他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对她了。
时音想,想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直到自己再次睡过去。
那天过后,时音连续两天在家休息,这两天天气很差,从一开始的小雨到后来的风雨交加,各地灾害不时发生,气象报道晚间可能出现较大的泥石流。
但真正的暴风雨,在时音看来,就是此刻发生的事。
几分钟前时音到地下室,想找点果酒喝,她刚到地下室经过书房一处,听到里面时行川与时敬谦的对话。
时行川问时敬谦:“前些天她在学校跟哪一位关系怎样?”
时敬谦说:“每到中午时席尙景都不在教室,前天,就前天我听别人说她与席尙景在楼道里接过吻。”
“那她这两天为什么不回学校?”
时敬谦:“她不是病了么?”
“席尙景还有半个月就要走了,”时行川沉了一口气,“她不能再待在家里了,要把她弄到席尙景面前,要让她把人留住。”
时敬谦:“爸,时音跟本就不喜欢他,你让她怎么去留?你不会真的要让她去和席尙景……”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时音眼泪差一点就掉下来了,但她昂起头把眼泪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