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滢儿任由晓汐等侍女替她出去外衣,蹦蹦跳跳地翻坐到了床上。晓汐将萧滢儿的衣装平平整整地摆好,萧滢儿则满脸兴奋地说道:“明日柳家的人和大哥手下的军士比武,必定十分热闹!倒是可以看看那‘风扬雪霁’的剑法究竟如何,想来肯定还是大哥的属下们厉害一些!要是柳滨远那小子输了,我可要好好嘲笑他。晓汐明日我们一起去看吧?”
晓汐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轻轻点了点头,走上前来给萧滢儿掖了掖被角,说:“小姐,该歇息了。”
萧滢儿少见的乖巧点头,不再说话。晓汐吹灭了灯烛,走到门口,回头看了萧滢儿一眼,才走出去。
晓汐轻轻在门外踱步,表情复杂。她足足在门外盘桓了一两个时辰,看了看天色,这才咬了咬牙,又推开门走进去,从怀里掏出一个折成三角形的布条。她轻手轻脚地展开布条,将里面的粉末倒入萧滢儿房内的薰香炉中。
晓汐的手微微颤抖,但还是坚持将所有粉末倒入炉中。然后她将那块布条重新放入怀里,回头看了看萧滢儿,眼中却蒙上一顾潮气,一跺脚,转身出了门。
……
门外突然想起有人的轻声呼叫,萧亦湛立刻睁开睡眼,披上外衣走到门口,隔着门轻声问:“是谁?”
接着响起一个有些瓮声瓮气的声音:“世子,鲁大人有要事禀报。”萧亦湛认出这是他一个亲卫的声音,今日夜间由他负责值守。
萧亦湛“嗯”了一声,稍稍整理衣冠之后便推门走了出去。鲁健是奔海城内的一名御史,也是萧亦湛在朝内的一名亲信,初掌朝政的时候,鲁健帮了萧亦湛不少忙,也受萧亦湛所托,时刻汇报城中动向,因此对于鲁健的夜间到访,萧亦湛并不恼怒,只是有些忧心,鲁健要禀报的要事是什么。
一见到萧亦湛,鲁健急忙行了个礼:“世子。”
萧亦湛点点头,问道:“出了什么事,这么大晚上的过来?”
“回大人,今夜收到线报,有些······有些不太好的消息。”鲁健面露焦急的神色,萧亦湛心中觉得不妙,不住地催促他快讲。
“是从云中城来的消息,王爷传来了求救的信函,似乎情况十分危急。”
萧亦湛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慌了神:“云中城怎会出事?”他随即想起来,柳家的军队已经在回北境的路上,叶衡秋率领慕州的军队全军开往了风壑关,而索平章也不愿掺和这堆乱摊子,绕开中州,取道平峪关回了沙疆城。
如今只有萧牧和万余军队驻扎在云中城,云州与清州毗邻,萧牧打算吞并云州扩张疆土,因此没有急着回到奔海城,而是留在云州主持大局。
“究竟是什么事情?父亲有无大碍?”萧亦湛一边快步往外走,一边问鲁健。
“属下不知。对手是谁属下还不清楚,只是,北边东流城,似乎有异动。”
萧亦湛冷静下来,心里快速权衡之后,决定还是先询问李纤茹的意见。得到消息的李纤茹也慌忙地起身,见到萧亦湛时,头发都还有些杂乱。
“情况如何了?”她开门见山地问道。
萧亦湛看向鲁健,鲁健心中明白,答道:“收到王爷的消息之后,属下不敢擅自做主,便连忙来禀报世子和夫人。”
“你速去军营传令,调拨人手,以免军队开拔时耽误时间。我亲自领兵去支援父亲。”萧亦湛快速地发号施令,李纤茹却有些犹豫的神色,问道:“东流城就算发难,为何会去招惹云中城内的王爷?云中城内虽然人比奔海城内稍少,但王爷身边都是善战的将士,而且方恢一向行事缜密,云中城路途遥远,若是被我们发现,被前后夹击岂不危险?”
萧亦湛暗暗思索,觉得母亲说的有理,一旁的鲁健催促道:“世子,夫人,情况危急,王爷危在旦夕,宁信其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