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地明白自己内心的依恋,她这般诘问,并非是决意与他一刀两断,而是希望澄清一切误会,此后可以心无间隙地互相依偎。
况且慕容墨心高气傲,愿意受她这番质问,将当中的缘由告诉自己,又何尝不是一种示弱呢。
“霏虞,在你嫁入东宫前一天,你的妹妹来宫里见了我。”慕容墨轻声道。
“我妹妹?沈可人?”沈霏虞疑惑地看向慕容墨。
慕容墨点了点头,确定道:“是的,当时我本来是不见的,可她说有关于太子妃的事情要禀告于我。霏虞,你也知道,我们成婚之前是素未谋面,而且你又是父皇母后亲口赐婚的。我对你,如何能不好奇。所以鬼使神差的,我见了她。”
沈霏虞没有说话,她已经差不多猜到了当中的缘故。
但是,她还是想亲口听他说。
她要让他明白,他说得有多艰难,她当日就受得有多煎熬。
“沈可人告诉我,你与沈长笙两情相悦,早已私通款曲。她劝我退婚于你,成全你跟沈长笙。霏虞,你可知道我听到那番话时,心里是什么滋味。我未过门的太子妃,居然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来。这要传散开来,让我如何抬头。”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听从她的提议,退婚于我呢?倘若你真的退了婚,那不是比你后来羞辱我的那些手段,要更为高明吗?”
“霏虞……”
慕容墨眉头皱了起来,正色道:“我没有故意要去羞辱你,我只是……”
只是每每看到你,耳边就会回荡起沈可人说过的那番话,再加上芙蓉在一旁推波助澜,而你,又是那么地倔强。
我心头的怒火,又如何能压得下呢?
沈霏虞不欲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转移话题道:“我跟沈长笙是兄妹,这样无中生有的谎言,你也信么?”
“你不知道?”
慕容墨惊讶地看向沈霏虞,仿佛是在分辨她这话的真假般,“沈长笙是丞相收养的义子,你,不知道?”
义子?
沈霏虞猛然怔住。
难怪了。
难怪他浑身都带着一股清冷凉薄,即便是笑,也像是开在雪地的花朵;
难怪沈可人那么喜欢缠着他,见他对自己好一点,便嫉妒得不行;
难怪他会那么护着她,原来,他跟她都一样,心里都有着对寄人篱下的无奈与悲伤。
“霏虞,原谅我,原谅我。”
慕容墨紧紧抱着沈霏虞,一声又一声道。
每一声,都仿佛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般。
“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居然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