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慕容玖扬高声音追问道。

芙蓉将脸微微别了过去，她没有兴趣听这些。

她跟沈霏虞，这一辈子都是注定的宿敌。不是她死，就是她亡。她们两人，是永远永远都无法真正地和平共处的。

但是慕容玖偏偏要说给芙蓉听，秘密存放在心里，多了，时间久了，就会滋生许多不良情绪。今日好不容易能找到一个树洞，他自然会好好地利用。

走到芙蓉跟前，沉声道：“因为她爱他。这才是爱，这才是没有任何私念，澄澈透明如水晶的真爱！在她面前，你永远都只能自惭形愧。不是因为你的身份，而是因为你的内心。如果你可以进入你心里的话，那么我相信，你一定会大吐特吐，你会为自己感到羞耻！”

“好了，说了这么久的话，该说的，不该说的，统统都说了。我进去看看里面那两个人，你先在这里躺着吧，一会我让他出来见你。”慕容玖轻叹口气，直起身道。

人一伤感起来，不管是行动力，还是敏感性，都会比正常时要降低很多。所以，当一道身影落在芙蓉跟前，慕容玖也丝毫没有察觉到，依然迈着步子走进了房间。

这一刻，他的心里只想着见到沈霏虞。

方才跟芙蓉的一番对话，让他明白，这些年来，沈霏虞一直都住在他心里。

纵然他不能像慕容墨那样，成为她触手可及的人，但是每当她受到危难，他总能及时出现在她身边，保她无虞。这样的用心，跟责任无关，跟复仇无关。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借口而已。

真相是，他爱她。

才刚走到内室门口，慕容玖就顿住了脚步，因为他听到慕容墨正在说话。

“霏虞，我没有想到你还活着，更没有想到自己今生竟然还能看到你。霏虞，当我听到宫里走水的疾呼声时，我的心都揪紧了，我恨不得能够冲入火海中，跟你一起死！好在，你没事，你总算是没事，我也就安心了。”慕容墨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有气无力。

沈霏虞心疼不已。一边是心疼慕容墨的身体，看着他如今脸色跟自己一样苍白，就知道这些时日他受了很多苦；但另一边，却是被慕容墨所刺伤。

都说真相是最伤害人的，可没有谁愿意做被欺骗被隐瞒的傻瓜。所以，纵然会疼会流泪，却也还是有那么多人要去揭露谎言，还原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