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关于沈长笙,却没有任何讯息传来,这让沈霏虞有些微的不安。沈长笙对自己的关心,沈霏虞一直都很清楚。自己这次昏迷了这么长时间,消息不可能不会传到他耳中,而他,也绝不会置若罔闻。
难道是,他出了什么事吗?
沈长笙没有出事。出事的,是相府。
相府里又一次迎来了动乱不安的局面,沈可人叉着腰,站在大厅里将每个人都骂了一遍。府里,人人自危。
“你们这些做奴才的,吃的是相府的,用的是相府的,住的也是相府的。就连你们的命,也都是相府的!相府对你们的恩情比天高比地广,可结果你们呢?你们又是怎样回报相府的呢?”
沈可人不满地啐了口,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春菊道:“丢一块即便啃得干净的骨头给狗,狗也懂得摇尾示好。不像有些人,仗着自己有几分狐媚子,就以为自己是主子,开始痴心妄想,作出一些寡廉鲜耻的事。”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春菊身上。大家都心知肚明,沈可人极其地讨厌这个从东宫过来的小宫女。
春菊始终低着头,沉默不语。
毕竟从她第一天进入相府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面对今天这一幕的准备。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是她痴心妄想要接近自己爱慕的人,那么,也就必须承受今天这难堪的一幕。
沈可人见春菊始终埋着头,一言不发,甚至都不看自己一眼,心头的火气非但没有消下去,反而越燃越旺。她在心里恨恨地想,反正今天沈长笙已经去京城商铺了,我纵然将你如何如何,这府里也是绝对不会有人胆敢为你通风报信的。
想到这,沈可人也懒得谩骂了,直接走到春菊跟前,一把抓住春菊的发髻,死命地揪着,恶声道:“春菊,你跟大家好好说说,你是怎样勾引驸马的。”
“奴婢没有勾引驸马。”春菊轻声道。
她的确是没有勾引驸马。虽然,她是为了他而来的相府。但是,他是她心中犹如天神的存在,她如何敢亵渎天神。昨夜里,沈长笙的确是宿在她房间里。但是,要她怎样说,沈长笙所说所问的,都是同一个人。而那个人,却并不是她。她忍受着心里的悲伤,带着最真诚的笑脸,说着她所知道的一切。
沈可人见春菊居然还否认,揪头发的劲用得更大了。春菊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快要被撕裂开来,头痛欲裂,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想要制止沈可人的行为。
“大家瞧瞧,这贱人居然还敢对我动手!她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身份,霸着相府不走也就算了,现在还敢对我这个主人不敬。”
沈可人呵斥完后,见身后的那群人竟然没有一个动弹的,更大声地呵斥道:“你们一个个的,是都瞎了,还是都聋了啊!没看到这贱人都跟我动起手了吗,还不给我将她拉开,重重地打二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