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出门的中年人恭敬地对坐着雕刻竹简的一老年人道:“父亲,那伙人在旁边安顿下来了。”
“无需理会。”
孙武雕刻竹简的动作微微一顿,头也不抬道。
第二天一早,孙武的茅草屋外就响起了韩信的朗读声。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
“明儿,你把为父的《兵法十三篇》给那人看了?”
茅草屋内,正在喝着稀粥的孙武听到外面的声音,凝神倾听了一阵,竟然是自己所着《兵法十三篇》的计篇。
可他记得此兵法目前只有好友伍子胥和过世的吴王阖闾知道,怎么外人能晓得,当下皱着眉头看向自己的儿子。
“父亲,小子万万不敢把父亲的兵书给外人看。”中年人孙明连跪地道。
“起来吧,那人怕是伍员亦或是夫差派来的。”
对儿子性情有所了解的孙武,知道儿子既然说没有,那么就不会是他做的,于是想到了好友伍子胥,边想的同时他挥手示意儿子起来。
“父亲,那要不要传唤那人进来。”孙明道。
“不必,为父归隐此地,就是不想再与吴国有所牵扯。”孙武摆了摆手,继续吃饭,自动把外面的声音给屏蔽了。
“我了个靠,嘴巴都念干了,还不出来?”
茅草屋外,韩信悻悻然地放下手中的书册,揉了揉酸胀的脖子,无奈地往回走。
第二天一早,茅草屋外再次响起他的声音。
这一次,韩信直接来了个狠的,他先是朗读了《孙膑兵法》,然后又依次朗读了《吴子》、《尉缭子》、《太白阴经》、《虎钤经》。
好不容易把几本兵书读完,茅草屋里竟然还是静悄悄的,韩信不禁傻眼,不会吧,这孙武这么难搞,这还未见上面呢?如果招揽的话,想打动心灰意冷的孙武该有多难啊。
“蛋疼。”
韩信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准备往回走,这时身后传来吱呀一声。
“小友慢走。”
孙武早在韩信朗读《孙膑兵法》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起身想把韩信叫进来,可又生怕漏过接下来的内容。
哪知道接下来听到如此多新鲜的见解,这些兵法仿佛和他所着的《兵法十三篇》有异曲同工之处,有些细微之处竟然比把的见解还要精妙,让他就此沉迷了进去。
韩信脚步一顿,连转过身来,就看到一相貌堂堂,凤眼蚕眉,额宽腮阔的老人,那老人脸有皱纹,两鬓也已花白,不过中间三缕须髯,飘然似仙,尤其是一双深邃的眼神给人睿智无限的印象。
“好风采。”韩信心中暗赞一声,当即拱手道:“晚辈韩信,见过长卿先生。”
“小友大才,是孙武怠慢。”
两人同时开口说道,然后一愣,继而相视一笑。
“小友随老夫屋里坐。”
孙武伸手一引,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和韩信探讨一下刚才所听的兵法。
“先生先请。”韩信客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