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福惊叫起来,怎么都没想到只是一个月都不到的时间,局势就恶化到这种程度,那些奇怪生物竟然有可能不是一个源头,难怪师伯刚才不起波澜,三只羊得赶,五只羊也得放啊。
这时云归来忧心忡忡地再次开口:“这还不是最让人头疼的地方。”
沈福又是一惊,接口问:“师伯,还有更严重的问题?”
“有,人类可能与外族勾结!前几天不少带队查探那些怪异生物的修士受到了偷袭,出手的就是咱们凤鸣大陆上的人类修士。”云归来脸上显出深深的愤怒,说话的口气中包含着无奈,“这才是最让人难以应对的事情。外族形貌与人类不同,还好防备,但人类本身的修士,在他发动袭击之前,根本无法分辨到底是保卫大陆的伙伴还是另有企图。这样下去,身边的人还有多少可以信任,谁又敢在争斗中将自己的后背放心的交给别人?”
沈福默然,明面上的敌人还容易抵挡,暗地里的敌人是最难对付的,总不能不管什么时候都只是自己踽踽独行。
他心中有些乱,静了一下后才问起师父文婧的事情。
“你师父去望岱城看望你云师伯,嗯,就是你上次见过的云疯子。”云归来双眉微微一扬,嘴角翘了少许,露出极难得的笑。
“云师伯?”沈福留意到了他话中的称呼,重复着问。
“呵呵,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回头你自己去问你师父。”云归来避而不谈,继续向下说,“云疯子带领天乾道宗的弟子,破坏了一处疑似外族在大陆的入口,在回道宗驻地的路上,被一位道宗弟子偷袭,差点丧命,所以你师父赶去那边帮忙治疗。”
沈福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哦声,心中暗自想着师父与云疯子见面的话,这爆脾气是不是会变得温柔些,这次她放下强装出来的冷漠去看望云疯子师伯,说不定再回来时就不仅是一个人回来了。
师父开心了最好,这么美貌的女子行事却像个那啥蛮横汉子,看着总不是那么回事。
对了,林师伯慕师伯许师兄他们不知怎样,想到这里他问云归来:“掌门师伯,咱们剑宗在外的师伯师兄们都顺利吧?”
云归来的脸上再次换回忧虑:“咱们剑宗负责查找的锦屏山一带,迟迟无法找到那些怪物出现的源头,形势也是越来越严峻,你的几位师兄也都受了些伤势,所幸并不致命。”
“找不到源头?”
“找不到。”云归来摇摇头,“只是发现在那条深渊裂缝周围怪物最集中,但是裂缝变宽的速度快了不少,再以初窥境的修士献祭已经无法延缓它变宽的速度了。”
“啊?难道要以更高阶的修士去献祭?”
“这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大陆的修真界已经放弃了继续献祭的想法,现在只有从根本上找出这些事情出现的原因,才可能让大陆多存在一些时间。风雨飘摇啊,也不知咱们的努力能不能有结果。”
沈福低下头去,觉得心里有些堵,鹊儿还不知到时能不能破阵而出,却又遇到大陆上的形势越来越危急,是不问世事先去修炼呢,还是在与外族的争斗的同时历练,随缘等待鹊儿破阵那天的到来。
他考虑许久拿不定主意,就抬头对云归来道:“师伯,那师侄先回去,等师父回来后先禀报她一声,然后再定行止。”
“好,回去努力修炼,别的事情先不要多想。”
沈福辞别云归来走出小院,闷头想着心事。
灵儿在他身后跟着,见他瘦弱的身材被阳光在地上拉出长长的阴影是那么落寞,心中也泛出难言的酸楚。
不过他也不知怎样安慰公子,只能在后面默默跟着,一起回到沈福居住的独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