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叔华恭谨地朝她行了礼。

“阿华，绘的初荨花如何了？”东平王问道。

“回王爷，已经悉数画好，交给管家了。”

“好，随本王一起去青湖，为初初小姐绘一张也不错，毕竟初初小姐如此的倾国倾城。”

那一天，侯初初了解到，公孙华是一个寒门士子，壮志未酬的千里马，而东平王是他遇见的伯乐。他住在东平王府，是东平王的门客。

——

三年后的某一天，侯初初被父亲和大夫人压迫得喘不过气的时候，她收到一封密信，署名是公孙华。

信上写着：汝从父言，嫁于东平王。

她等了三年，等着他金榜题名时来迎娶她。发榜的那一日，她雇人买通消息，得知公孙华名落孙山……

隆冬十月，京都唢呐锣鼓从午时开始响起，每一条街撒下的是金纸，全城的人，无论是达官贵胄还是黎明百姓都出来观看，达到了万人空巷的境界。

坐拥万千军马的东平王爷，和两朝元老侯王府的九千金的大喜之日，就连当今圣上也送来了贺礼。

花轿出了京都，行至在渭水河畔时，侯初初扯开脚踝上打死结的绳子，从花轿帘子朝外一望，滚滚河水翻腾，里头冒着寒气。

她不嫁！

要她穿着喜服，盖着喜帕，在公孙华的面前，和另一个男人成亲，她做不到。

纵身一跃，跳进了那冰凉刺骨的河水，河水一浪高于一浪，把她狠狠地卷入河底。

人在将死的时候，总会把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事在脑海中回放一遍，总会最后再叫一声某一个人的名字。

死亡的气息，死亡的压迫，非死过的人不能理解。